《四十六》
房间里的声音,随着两个人的喘息逐渐平稳而沉静下来,直至完全死寂,散
漫目光毫无焦点地投在陌生的天花板,射精过后的清醒使我感到那一种没法挽回
的懊悔,知道自己已经把一切推向绝路。
我做了,我居然跟文蔚做了这种事,她是雪怡的同学,一个可以当上女儿的
小女生,我怎可以跟她上床?
我该怎么办?抑或说,我可以怎么办?
文蔚跟我并排躺着,大家默不作声维持了一段时间,她独个起来,把刚才包
裹自己身体的浴巾拾在手上,小声跟我说:「我…去洗澡…」
这声很平静的语气使我更不知道可以怎样面对她,我没有答话,连眼睛也不
敢跟她接触,有种犯罪后的恐惧。
「沙…沙…」
浴室响起水声,文蔚没有把门关上,令声音份外响亮,清楚听到花洒的水正
打落在女孩的肌肤上。
独留一人,我终于勉强支撑从睡床上弓起身子,射精过后垂软的阴茎从裤裆
露出,显得特别丑陋,沾在上面的爱液早已干枯,象是在铺上一层薄薄的软膜。
我懊恼地抓了一抓头发,空荡荡的脑袋找不住半点思绪,对着房间里的一面
镜子呆望自己倒影。忽然浴室的水声倏然停下,雪白肩膀上仍挂满水珠的文蔚从
浴室半掩的木门伸出半个头向我问道:「世伯…你不洗吗?」
「我?我…不用了…」我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种问题,慌乱地应了一声。文
蔚没有说话,几根指头按在门边上,眼珠儿定定地望着我不发一言。
「唷…对,还是要洗…应该要洗一下…」我像无法拒绝的改变决定,文蔚这
才把头缩回去里面,并再次响起花洒喷出水柱的声音。
「呼…」我叹一口气,水可以清洗身体的污秽,却不能洗去犯过的罪孽。今
天做的事,肯定是自己人生中的一个永不磨灭的污点。
我本以为等待文蔚出来后便去清理,可是经过一段时间她仍没有出来的动静,
这使我突然发觉刚才那话的含意,她是叫我…一起洗?
我简直不敢相信女孩会有这种提议,发愣一刻,战战兢兢地靠近木门偷看,
只见手上拿着花酒头的她把水洒向自己另一只手不动一动,是在等候什么。这更
确定我的想法,头感到一阵眩晕,猜不透小女孩的想法。
「唉,现在的年轻女孩到底是怎样心态?」我莫名其妙之余甚至有点气愤,
我现在连面对妳的面目也没有,还怎么有心情跟妳共浴?但看着洒过不停的温水
把女孩的皮肤都要泡得起皱,又不知怎样收拾局面,唯有硬着头皮脱下衣服。脱
光后从镜子映照看到自己快将半百的身体,实在是觉得荒谬。
「死就死吧。」咬一咬牙,鼓起勇气步进浴室。正愣愣望着急激水柱打落自
己左手的文蔚见我进来,立刻收起心情的回一回神。她提起花酒头把暖水洒在我
的小腿,柔声问:「水温可以吗?」
「可以…」我抑制心情答道,这是我第一次赤身露体跟妻子以外的女孩共处。
虽然刻前有过性接触,但这时仍是感到浑身不自在。倒是文蔚象是比较习惯,没
有刚才的激动,默然不语地握着花洒沿我的身体冲洗一遍,使我整个人和暖起来。
「嗄…」温水有和缓心情的功效,绷紧稍稍放松下来,接着文蔚扭停水龙头,
手在瓶子挤按出沐浴液替我涂在身上,我大感意外,连忙说:「我、我自己来可
以了…」
比我矮上一截的女孩抬起头,嘴角儿带上倔强道:「世伯不喜欢女孩子给你
洗吗?还是不喜欢我给你洗?」
「不、不是,都不是…」我茫茫然答道,文蔚没说什么,再挤一口沐浴液,
给我涂上略微冰凉的白色泡沫,然后以纤细得好比嫩芽的十只指头逐吋清洗,力
度适中,不轻不重,使人感到一阵舒适畅爽。
『实在太舒服了…』我不敢直视文蔚的裸体,只好把眼光别向远处任由她给
我洗擦,她把胸前颈项洗了一遍,再细心地清洁腋下毛发,洗完上身来到小腹之
时,我惊觉女孩要替我清洁下体,连忙叫停道:「这里我自己可以。」
可文蔚没有理会,脸上没有丝毫动容地伸手把我的阴茎握住,满是沐浴液的
手儿瞬间把肉棒都沾上泡沫。我敏感处落在他人手上,禁不住浑身一抖。女孩开
始细心地替我清洁阳具。手向根部轻推,使半露包皮外面的龟头完全冒出,指尖
在冠状沟轻轻抚弄,清理性交后残余的污垢,动作温柔,体贴入微。
『我到底…在地狱…还是天堂…』这肯定不是享受温柔的时候,但如此柔情
似水的贴身服务,无疑是没有男人可以抗拒。文蔚洗得很仔细,不但阳具肉囊,
连阴部毛发也给悉心清理。从那熟练手法可以知道她是早已习惯,聪明女孩亦猜
到我内心所想,语气平淡的解释道:「很多客人都会要求一起洗澡,这样也可以
顺道看看他们的器官有没什么毛病。」
文蔚的说话令我想起当日雪怡亦要我以视频检查性器,看来她们有一定程度
上的自我保护意识,我关心问道:「但有很多病,从外面是看不出来。」
「做这种事,本来就不会绝对安全吧。」文蔚以审视目光反问我:「世伯你
还是嫌我脏,害怕被我传染性病?你一定很后悔吧?连套子也没戴,便跟我这种
人做了。」
「不!我不是这种意思!」我连忙否认。文蔚摇着头,自虐般道:「你有这
种意思也没关系,这是很正常的事,谁也知道妓女是最脏的,污秽了的身体,怎
样洗也不会变干净。」
我心里一沉,知道女孩仍然困在死胡同内,她现在做的,是在向我展示她是
一个援交女的自暴自弃。继续以雪怡父亲的身份面对文蔚,只会令她更对我疏远,
我必须要换个方法。
既然她一直强调自己是妓女,那我亦应该把自己当成一个嫖客。唯有站在同
一台阶上,才有机会与她沟通。
跟年轻女生交手肯定不是我的强项,但家里有着一个任性公主,对安抚小女
孩仍是有一定经验。我转个态度,不烦耐的说:「妳一个小妹妹,就不要老是重
覆同一句对白,连我这老头子也觉得烦人了。」
文蔚没料到我会用这种语气去跟她说话,顿时错愕起来,我看到有点奏效,
知道找对了方法,继续带点轻佻道:「世伯一个大男人,工作应酬也多,以为就
真的没玩过女人吗?刚才只是因为妳认识我家人有点顾忌,现在不做都做了,大
家也不需要装模作样。」
「世伯…」
「这种事很平常,也不需要解释什么。不过妳实在很烦人,过去我一直以妳
是她们当中最文静一个,原来是最囉嗦,比我家雪怡还要缠人,明明十九岁,怎
么唠唠叨叨像六十九岁?」
文蔚听我说得过份,气得脸颊胀红。我继续口不择言,故意惹火她:「别这
个样子,我只是说事实,而且刚才还真失望,干得这样卖力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玩过这么多女人,没一个跟妳这样像只死鱼…」
「说够没有?你才是死鱼!」文蔚忍无可忍,握着肉棒的手忽然以指甲用力
捏在龟头上,痛得我登时怪叫一声:「呜呀!」
女孩教训了我,气仍未下的扁起小嘴狠狠盯着我。她的力气不少,指甲都几
乎陷在肉里去,我痛得眼泪直冒,败阵下来投降道:「是我错了!蔚蔚大人有大
量,不要跟世伯计较!」
主动求饶,女孩这才肯放过我,我雪雪呼痛,犹有余悸的抹一把汗:「命根
子在妳手,什么也要听妳了。但别的可以拿来要挟,就不应该拿鸡巴作人质嘛。
要知道这家伙很脆弱,很容易玩坏,虽然已经快到使用限期,可世伯也想多用一
天便一天吧。」
文蔚听见我咕咕噜噜的自我嘲讽不禁「噗哧」一声失笑出来,我看女孩终于
重现笑脸,什么痛楚也一扫而空,调侃问道:「会笑了啊?心情好了一点吗?」
女孩立刻收起笑容,别个头去不理不睬,我故作出奇道:「原来还在生气吗?
都不肯原谅世伯?」
文蔚哼着小嘴道:「你休想!我是永远不会原谅你!你这个骗子!」
口里说不,但态度已经大有改变,我顺水推舟哄笑说:「我不但是骗子,还
是精神病,是心理变态,是金鱼叔叔。」
文蔚想起当日在我家三位女孩对我的形容,惊奇问道:「你还好意思提起?
那天她们这样说你,你在旁边听着岂不是很生气?」
我耸耸肩,不以为意道:「没事,也许说的都是事实,我是在欺骗小女孩的
心理变态精神病兼金鱼叔叔。」
文蔚被我逗得合不拢嘴,两手掩着小嘴说:「世伯有自知之明了啊。」
我点头认同:「活了一把年纪没什么得着,就是自己知道自己事,那蔚蔚见
世伯这样可怜,应该不会跟老人家计较吧?」
「我才不会上你当!什么老人家,其实都不知道多年轻,刚才还那么…」文
蔚跟我斗嘴,可说了一半知道自己说错话立刻叫口。我难得给女孩称赞年轻,装
无耻的笑问道:「老伯伯耳不灵光,妳说刚才什么?」
文蔚通脸通红,拼命挥着粉拳敲打我身:「讨厌!世伯很讨厌!」
「哈哈,我就是讨厌,才惹哭小女孩,妳尽管打,拿花洒头狠狠轰在头上也
可以,但打完便要原谅了哦?」
「才不!我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原谅骗我的人!」
「小女孩要敬老,绝对不会原谅,也得要原谅呀?」
「不会不会不会!」
花拳绣腿,一老一嫩在浴室里嘻闹着。我平日总在女儿同学前装出长辈模样,
如今放下架子,倒也像回到年少轻狂调戏女生的那个时代。
闹够了,女孩忽然挨在我身,小声说:「谢谢你,世伯…」
文蔚知道我是故意逗笑来开解她,语气中带着感激。我感觉她的情绪已经放
缓下来,轻轻抚摸着女孩秀发,柔声道:「没有,今天是我不对。」
接下来两人默然无语,让时间沈淀心情。好一会儿文蔚抬起头来,再一次小
声问道:「你真的…不觉得我脏?」
我没好气,爱看书的女孩果然都是非问明答案不罢休,于是装作搞气氛的取
笑说:「哪里会脏,都洗得很干净,白雪雪的十分滑溜。」
文蔚脸上一红,以双手掩着胸脯,身体向后缩了一下,嘟着嘴责怪道:「你
在看哪里了?我是你女儿的…同学…」
「哈哈,别怪世伯为老不尊,只是开玩笑,好了,那么我们快点穿回…」我
正想打完场,可文蔚却道:「没好,我还没跟你洗完。」
「还要继续吗?」我大呼意外,文蔚柔柔一笑,往瓶子挤了一手沐浴液,蹲
下来替我洗擦双脚。要女儿同学跟我做这种事着实很难为,但男性本能却不愿我
推却这最高享受。
「太舒服了。」文蔚从大腿洗起,沿着膝盖,小腿而下,连五根脚趾也没嫌
弃地逐一洗净。之后转到后面去从下到上,最后更替我擦背,就是股沟没有半分
遗漏给我搓洗,整个人像涣然一新,污垢尽除。
「呼…」做完了全套陪浴服务,女孩略显疲惫的呼一口气,扭开花洒替我冲
走身上泡沫。温水洒在小腹,文蔚轻叹说:「世伯你这个年纪,身体也蛮壮健呢。」
我不好意思的自嘲道:「哪里,中年发福,裤头比以前阔了两圈。」
「你是很好了,我爸爸比你要胖得多。」文蔚一面把涂在我腹间的乳液冲走
一面说。听到她把我跟自己父亲比较,我顿时有种正跟别人女儿做那龌龊事的惭
愧。大慨女孩亦有同一想法,表情一瞬间腼腆起来,难为情的喃喃自语般道:
「跟认识的人做这种事,还真的…有点羞…」
然而更令人难堪的,是此时文蔚目光正落在我那垂软的阳具之上。虽然不但
摸过更做过,但这时女孩的表现明显比刚才羞涩,耳根微赤,脸颊泛红,样子可
爱娇俏,看得人心神荡漾。要知道文蔚不但是雪怡同学,同时也是花样年华的漂
亮女孩。个子纤细的她看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少上几岁,一身肌肤晶莹剔透,白晢
间显得细腻平滑,隆成小丘的嫩乳上两只乳头如肌肤般淡红,小小尖尖比好美味
樱桃,惹人垂涎三尺。
『蔚蔚,好美…』我对文蔚这般女儿家美态看得痴了,一阵热潮从胯下涌起,
射过一次的肉棒逐渐有种血液奔流的势头,开始徐徐膨胀起来。
『该死!怎么在这么时候?』我暗责怎可以在女儿同学面前露出丑态,尽力
希望平息。可肉棒却像跟我对抗般愈发坚硬,直接在文蔚眼帘下完全勃起。
「世伯,你怎么…」文蔚象是责怪我的嘟起小嘴,我腼腆不已,只好推说这
是天下间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抱、抱歉,看到像蔚蔚长得这样美的女孩,男
人有反应很…很正常…」
「哪里长得美?人家奶子那么小,连毛毛也不多,像个国中生。」文蔚扭着
身子,那带着稚嫩的表情更是好看,我不同意道:「不,这样才最可爱、最诱人。」
「你骗我,男人都爱胸脯丰满的女孩子,我一直以为世伯人很好,今天才知
道原来跟其他男人一样都喜欢骗人。」文蔚装作不满的扁起小嘴,可教训的同时,
小手儿却伸向我的肉棒,不经意地轻轻握起。
「啊…」敏感之处再一次掌握在纤纤玉手,我不禁心内一震。刚才气氛使然,
纵是贴身服务也没什么色欲感觉,可现在却有种旖旎之情。女孩脸蛋红上一圈,
握着肉棒的手儿开始徐徐撸动,给我最温柔的体贴呵护。
『这样…好舒服…』文蔚的手法也许没有当日雪怡熟练,但柔若无骨的娇嫩
掌心撸动阳具,那软绵快感仍是非常强烈。瞬间替我把肉棒硬度推上更一层楼,
有如铁柱般涨在女孩手里。文蔚一面摇着肉棒,一面叹息的道:「好硬…世伯你
体力真的很好,这么快又硬了,一般你这个年纪没这么快回气的。」
这话使我更为兴奋,下体不其然向前挺起。文蔚不是第一天做这种事,知道
男人都是贪得无厌。她默声不语,乖巧地替我进行那另一种的性服务。,两只小
手交互在肉棒上撸动和抚摸,力度适宜,偶尔更并拢一起以掌心包裹整个龟头,
刺激快感不比真正做爱为少。
『太舒服了…』这是比刻前更撩动心弦的一刻,暂且解决眼前困局心情放下,
我陶醉在这无法比拟的天国般温柔。如果说做爱是一种欲望的发泄,那手淫无疑
就是一种纯粹的享受,虽然最终为的都是射精,但过程一个征服对手的如狂风巨
浪,一个却好比秋阳和暖,湖风送爽般舒爽和谐。
「世伯…要…射出来吗?」文蔚替我手活了一会,轻声细语的问道。我给如
慢火烹调了一段时间,也有要一泄而快的需要,没有拒绝理由的点点头:「要…
要…好蔚蔚…给世伯来个痛快…」
没想到这话却惹来文蔚一笑,她掩着小嘴道:「世伯好可爱,还说跟很多女
孩子玩过,其实应该没几次吧?」
我被一语道破尴尬万份,文蔚继续满有经验的说:「其实我刚才已经猜到了,
一般中年人做那种事都爱慢慢来,世伯却像小伙子的一口气做到最后,那时候我
就知道你很少找女孩子。」
竟然会是这个原因,刚才初次接触妻子以外的小女孩的确是冲动了一些,连
姿势也没有换过便直接完事,难怪会给文蔚看出来。
文蔚此话没什么特别意思,却使我有种在她面前出丑的自惭形秽。女孩也知
道自己说多了,连忙补充说:「世伯别误会,我不是说你做得差,其实已经不错
…」
这种安慰的说话完全不能使人信服,我脸色又红又绿,长辈、甚至男人尊严
都一刻掉进谷底。忍不住伸手捉起文蔚的肩膀道:「蔚蔚,妳可以给世伯一个讨
回面子的机会吗?」
这回轮到文蔚变得满脸通红,吃惊的问:「你意思是还要…做?」
我坚决地点一点头,文蔚偏起小嘴,不满的嚷着说:「世伯好过份…」
「蔚蔚别误会,其实我只是…」女孩这一声抱怨,使我顿觉自己出言不慎,
面前是女儿同学,我怎可能提出这种要求?可在手忙脚乱辩解的同时,文蔚却向
我伸直双手:「我冷,抱我…上床…」
「上床…」我猛吞一口唾液,完全无法招架女孩的欲拒还迎。当了四十八年
人,还像小伙子般战战兢兢地抱起仍滴着水珠的玲珑娇驱。文蔚带点难为情的向
我问道:「会不会比雪怡重?」
我支吾以对:「雪怡这么大,我已经很久没抱她了。」
文蔚嘟着嘴道:「哪里,那天在你家做蛋糕,明明看到她跳上你怀里。」
我就没说错,文学派女孩子的观察力,普遍是比较强。
「大概差不多…蔚蔚妳这个年纪,体重50kg左右很正常…」此话一出,
文蔚顿时瞪大眼纠正道:「什么50?才44!」
抱歉,对十九岁的女孩子来说,6kg可以要了她们的命。
我作投降状:「那妳赢了,虽然我不知道雪怡体重多少,但肯定超过44。」
文蔚以手掩着小嘴,故意把目光放到别处自言自语道:「雪怡是52…」
原来这么清楚吗?那妳又问我干么?
女儿骨肉均称,作为父母绝对觉得发育良好,但在现今瘦身时代,对女孩子
来说少一斤便是美一分,也没什么好争论了。我抱著文蔚从浴室步出回到房间,
这里不像浴室灯火通明,昏昏暗暗倒使人没那么尴尬。
往睡床轻轻放下女孩,望着早已一窥全豹的娇嫩胴体我竟会绷紧起来,不懂
得下一步如何是好。文蔚乖巧伶俐,知道我的困窘,轻轻闭起双眼,让我可以放
胆的为所欲为。
『呼,说是给机会讨回面子,结果还是由小女孩来作主动吗?』我对自己的
无能苦笑摇头,徐徐往那张微微嘟起的樱唇吻去,再一次品尝别人女儿的甜美。
「啜…」接吻从来是一种很奇妙的举动,当一个女孩愿意吻你,便大慨等同
她那一刻间把心交给自己。我的绷紧一瞬间如像被安抚的和缓下来,全程投入在
这诱人的温柔乡里。
「嗯嗯…啜啜…」有过一次接触,这回我们可说有种默契,甫一合上,大家
都本能地张开唇瓣以舌头侵入对方。经过梳洗,文蔚唇间没残留半点替男人口交
后的气味,只满载那女儿家芬芳。唾液中带着香甜,象是蜜饯叫人一试便被迷住。
这种来自味蕾的冲击如一秒燃起的火种,把我俩的情欲迅速烧起。
「蔚蔚…蔚蔚…」我双手抱着女孩的脸庞,略带燥热的肌肤细致而粉嫩,是
任何护肤品也无法比拟的年轻独有触感。文蔚的皮肤很好,脸上没有一颗青春期
的痘痘,整张脸蛋有如豆丁花般平滑,叫人爱不释手。
此时我俩均是全是赤裸在床上拥吻,身体亦很自然碰在一起。两个人的肌肤
互相磨蹭,那肉体间的刺激使大家的鼻息逐渐剧烈。把抚摸脸颊的手移到胸脯位
置,是一种脸部皮肤更娇嫩的触感。文蔚的乳房不大,即使站立姿势也只成两个
犹如发育不久的小山丘,躺下来更显得平坦。但当以手去摸,你会发觉确实是有
两团柔软的脂肪,手感绝不会差,反而有一种青涩的魅力。
我跟文蔚有过一次交合,但刚才那失控式的插入根本没有好好欣赏女孩一切,
此刻细心欣赏,更令我赞叹年轻的美好。离开甜美的嘴角,我急不及待爬到一双
娇嫩胸脯之上。两颗粉红色、已经完全成奶嘴形状的小乳头在微微形成小丘的乳
房上份外夺目,轻轻伸出舌头往青涩樱桃上舔一小口,一肌女儿乳香溢上鼻头,
使我情欲大动,禁不住张嘴把整个乳豆含住吸吮。
「嗯…嗯嗯…」文蔚被我一亲,身子也不禁开始摆动。在今日之前,我从未
把一位这样外表清纯如水的女孩和性联想一起,故此当文蔚因为自己的爱抚而产
生反应,是更令人感到莫名兴奋。我贪婪地搓揉舔弄女儿同班同学的两颗乳头,
让她们在自己的口中勃起,让她们在自己的摆布下展示女性的一面。
「啊…啊啊…啊…」文蔚的身体很柔软,在给我亲奶时小腰不住往两边摆动,
犹如无骨生物般所碰到都是软绵绵的十分好受。我开始时的避讳渐渐被性欲取代,
肆意享受女孩的身体,两手往女孩的背脊一托,轻易把整个腰肢抱起,头继续往
小腹下亲,直到那毛发稀疏的小裂缝。
「好美…」再一次近距离欣赏女孩的性器,我仍是禁不住再一次发出赞美。
稚嫩的阴唇无法使人相信这是一个曾经过男人耕垦的器官,而是像从未给开发的
纯美阴户。
我被这美景吸引,以姆指和食指掰开紧紧闭合的肉缝,当中是呈淡红色的湿
润嫩肉,缝壁紧窄,即使掰开小阴唇亦没张成肉洞,只保持一条直缝。
「好精致的一个小屄,难怪这样紧,连小阴唇也是薄薄的…」我曾一入花径,
知道箇中美妙,文蔚脸颊泛红,稍稍恼怒的盯着我,像在说「看你便看,可不要
形容!」。
这个表情极为可爱,刺激了大男人戏弄小女孩的恶作心,我把文蔚的屁股抬
得更高,故意仔细研究其小菊花说:「看,连屁眼也粉粉的十分可爱,惹得世伯
流口水了。」
「你变态!」文蔚用力扭腰想要摆脱我,有过刚才的戏闹我自觉与女孩的距
离接近了很多,无耻到底的取笑道:「怎么了?蔚蔚替世伯洗屁股可以,世伯欣
赏一下就不行吗?」
「讨厌!我不跟你做了!」文蔚脸红大叫,我知道女孩脸皮有点薄,也不戏
弄下去,安抚两声,继续更重要的事。刚才一时冲动,给了文蔚不好印象,这回
一定要好好施展功夫,拿回长辈尊严。
我把目标再新放在小屄上,文蔚仍有点生气,并拢两腿不肯依我,可毕竟她
性格顺人,多哄一会,又乖乖地张开大腿给我玩弄。
我没怠慢立刻开动,先以中指在阴唇周围按摩和探索,轻轻拉动一边,接着
另一边,温柔地摩擦和挑逗,给女孩一点心理准备,再往顶端翻开包皮,冒出那
晶莹剔透得有如宝珠的阴蒂,用姆指指背轻轻搓揉。
「啊……」小荳荳是女人最敏感之处,就是再清纯的女孩亦难抵其被爱抚时
的痕痒,文蔚登时打了一个冷颤,浑身像活鱼般抖了两抖。我乘胜追击,没给她
停下来的一口气展开攻势,左手姆指在阴蒂上轻力搓揉,以两指掰开屄口的右手
则伸出中指,直插在肉缝里面去。
「呜!」这记直接而粗暴的插入使文蔚高叫一声,但中指所感到的充份湿润
使我明白这不但没有为其带来不适,相反是一种畅快,于是开始各种抽插和扭转
动作,以高速在娇嫩的小屄上肆意侵犯,大量洋溢着情欲气味的淫水被强行挤出。
文蔚的反应亦由开始时的强忍变成双腿乱踢:「世伯不要这样…这样不好受…人
家受不了…」
女人口中的「不要」分为「真不要」和「假不要」,我活了半辈子当然能够
分辨。看到江水滔滔流过不停,谁也知道是畅爽无比,当下加把劲,先用指头来
收复失地。
「啊!世伯你怎么不停下来?这样太痒了!真是受不了!真是受不了的!」
文蔚被我插得花枝乱颤,多次哀求不果,象是给我交换条件的半哭着说:「世伯
你先停下来,我跟你做爱,给你插进来,先放过我好吗?」
我装作没有听到,作为一个有经验的中年人我很清楚,满足一个女人的性欲,
并非单靠阳具插入可以做到,要淋漓尽致,手口共享是十分重要。
「好哥哥别挖了…人家的心都给挖出来了…太刺激了…我受不了这种…噢…
…噢噢……」文蔚的哀救声中带着娇吟,过去和妻子多年的性生活中我掌握了不
少男女间的窍门,我知道一根手指的威力不会比一根阳具小,用法得宜甚至更强。
「不!真的不行!会去的!呀!停!停下来!去…要去了!」听到文蔚的嘶
叫我当然不会停下,反而更加快动作。文蔚不断有如心跳的肉壁突然几下「噗!
噗!噗!」的抽搐,更大量的液体好比江河堤缺洒遍一地。
「擦擦擦擦擦擦擦擦擦擦擦擦!」
「去!去了!喔!喔!喔……」高潮了!这是我最快一次使女孩子高潮,那
无比的成就感比自己射精还要痛快。我放慢速度,让她好好享受高峰堕下后的余
韵。插在小屄里的手指清楚地感觉到阴道在剧烈抽搐后逐渐放松下来,直至只余
软瘫瘫的喘气声:「嗄…嗄…嗄嗄……」
文蔚的反应令我感觉她不是太习惯前戏,照理作为一个援交女她的性经验不
会少,就连服侍洗澡也那么周到。显然过往那些嫖客只顾满足自己的欲望,根本
没理会女孩感受。而正如文蔚所说,嫖客一般会嫌援交女不干净,大多不愿以身
犯险,做那有机会让自己染上性病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沉,默默无言地看着女孩。文蔚喘息了好一阵子,才虚弱
无力地张开眼帘。我扬着手指道:「妳刚才不是总说我嫌妳脏?现在我就用行动
证明我没有。」
说完张嘴把自己的手指含住,吃了两遍,一脸满足的道:「味道很清甜,简
直比高山泉水还要美味。」
文蔚初时不明意思,忽然满脸通红,拿起床上软枕用力掷向我:「讨厌!」
《四十七》
「世伯好坏…」在床上休息了好一阵子,文蔚仍是眼带幽怨的向我咕咕噜噜,
我无辜道:「是妳说我刚才像个小伙子没技巧做得不好,所以世伯才下点功夫,
怎么反而怪责我了?」
「但我叫了很多次停你都没有停,你不知这样是很难受的吗?」文蔚不满的
责怪道。到了这时我自觉跟这女孩已经没话不能话,取笑道:「女人总爱口是心
非,刚才妳明明是很舒服吧?」
文蔚对我的无赖瞪大双眼,勉强咽一口气嚷着说:「我就最讨厌别人强迫我,
今天才给三个人迫我做不想做的事,现在连世伯也欺负我了。」
我没想到她会把刚才的惨事重提,立时不敢开玩笑,抱歉道:「对不起,世
伯只是跟妳说说笑,蔚蔚别认真…」
文蔚以手掩脸,咽呜的说:「太迟了,世伯你跟别的男人一样都是看不起我,
觉得像我这种女人怎样玩都可以,不用理会我感受!」
「没有,我不是这种意思,蔚蔚妳听我说…」好不容易安慰下来的情况被我
搞砸,我暗责自己得意忘形。文蔚没有放下掩脸的手摇着头说:「刚才我跟他们
做的事你都看到了吧?你是打从心底看不起我这种援交女吧!」
「妳又乱说什么?都说只是跟妳开玩笑的,蔚蔚…」我乱作一团向女孩解释,
忽然掩着脸的文蔚拿开双手,伸着舌头道:「真的信吗?我也是跟你开玩笑啊,
傻世伯。」
喔,我是完全跟不上文蔚的节奏,这女孩外表乖巧,原来要刁蛮起来时,是
可以跟我家女儿较劲。
「原来在嘲弄我吗?这不是对长辈的应有态度吧?」我知道被摆了一道十分
不满,文蔚教训我说:「谁叫世伯这样坏欺负小女孩,而且你现在不是长辈,是
…」
「是什么?」
「色狼…」文蔚挨在我怀里,羞涩涩的垂头道:「刚才世伯不是说要讨回面
子吗?不会…只是用手吧?」
我再猛吞一口唾液,谁都知道女人是一种千变万化的生物,但当一位外表清
如泉水的女孩娇滴滴地说出这种挑逗的话,哪个男人会抵抗得了?
「蔚蔚…」
文蔚事先声明道:「先讲清楚,我的上限是三次,不可以超过的!」
我吞了几口,口腔仍是湿过不停:「世伯这年纪,应该做不到三次…」
「我不会相信你的,世伯是个骗子,最爱骗小女孩。」说完此话,文蔚那柔
若无骨的轻盈娇躯慢慢地压在我身上,那吻过两遍的嘴,也令我不再有发言的权
利…
《床戏烦人,先行跳过,找天补上》梅开二度,我拥着怀里娇小的文蔚不舍
得放开,射精过后的空虚使脑袋份外感慨。这真是一个太好的女孩,这样好的一
个女孩子是应该得到爱她的人去呵护,而并非供人发泄的工具。
但我没资格说这种话,因为我亦是不配占有她的男人。
「蔚蔚…」
「什么事?世伯…」文蔚侧过头来,我轻叹一声,问道:「妳为什么会?做
援交?」
女孩鼓起脸庞不满说:「还是问这个,世伯你今天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这个吗?
这种问题你叫人家怎答你?贪钱吗?爱玩吗?还是自甘堕落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有没人强逼妳,有什么可以帮助妳而已…」
我为自己解释,文蔚摇头道:「我不会答你的,莎士比亚说过:如果要别人诚信,
首先要自己诚信,世伯你用这种手段骗我,休想我告诉你什么!」
「文学少女又来抛书包了。」我应付不了的搔着头,文蔚从我身上爬起,站
在床沿道:「不跟你说了,时间已经很晚,我们洗澡回家吧。」
「那好吧…」我自知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只有无奈接受,文蔚脸颊泛红
的嚷着说:「警告你,洗澡时不能再坏。」
我低头望着软垂垂的阳具,着小女孩可以放心,马世伯的能力,从来不是这
么强。
「喔,怎么又硬了,世伯还说不会坏,怎么又骗人?」
「蔚蔚妳太可爱,乖乖的,再给世伯痛快一次。」
「哎,你这个骗子,噢,怎么这样子,要在这里吗?噢!轻…轻点…呀呀…
好深…这样太深了…」
「蔚蔚…蔚蔚…呼呼…蔚蔚…」
文蔚两手按着浴室墙壁,被我抬起一只腿从侧身插入。到连最后一滴也全部
奉献,我是再没多求了,洗干净身子回到房间,各自穿好衣服,文蔚来到我的面
前,难为情问道:「世伯…你会给我钱吗?」
我愕一愕然,连忙从口袋拿出钱包:「对、对不起…是多少?」
「二千…」
我抽出两张钞票交到女孩手中,文蔚接过,不好意思道:「谢谢…世伯你别
生气,如果不拿你的钱,我会觉得很对不起雪怡和伯母。」
文蔚的意思是今天跟我做的事只是一场交易,她可以接受以援交女的身份跟
我做爱,但不想以同学身份跟好友的上床。
「世伯明白的,不会生气…」
「还有,你要答应我今天的事是我俩的秘密,不要跟任何人说…」文蔚叮嘱
我道,听到那特别强调「任何人」的语音,我知道她是不会告诉我关于雪怡援交
的任何事。
「好的,我答应妳…」
离开酒店,一老一嫩在街上保持距离地慢步走着。我心里有种鬼混后的胆怯,
彷彿迎面而来的每个路人,也猜到这对年纪不相称的男女是刚刚完成交易。
「我在这里乘公交车回家…」来到一个巴士站,文蔚停下脚步。我显得不自
在的道:「那、那小心一点。」
正想说再见,女孩突然把头垂下,低声问我:「我以后无聊时,还可以跟叔
叔聊天吗?」
「可以…当然可以…」
这时候个子比我矮上一截的文蔚突然提起脚跟,在我脸上吻了一下,我来不
及反应,她已经转头登上那刚靠站的巴士上。
「蔚蔚…」我摸着彷彿仍带着嘴角温暖的脸颊目送巴士离去。我不知道怎样
形容今天发生的事,是痛心,是兴奋,还是一次满意的交易?做了对不起妻子和
女儿的事居然没有怎样内疚,就是再来一次大慨也是同一选择。背叛家人的罪恶
感,抵不上年轻肉体的温柔乡,我实在是无可救药。
看一看表,快十二点,呼,怎样向秀娟解释?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背着妻子跟其他女人上床,害怕东窗事发的心虚仍是会有,
但因为过往纪录良好,纵是夜归妻子仍是没怎怀疑。回到家里她经已在床上安睡。
我来到床前,妻子擦擦眼睛道:「回来了?」
我语带歉意的撒谎:「对不起,到老黄家聚旧聊晚了。」
妻子微笑道:「没关系,雪怡也没回来。」
「这么晚雪怡还没回来?」我有点意外,回头望向女儿房间,秀娟点头说:
「嗯,她打电话来说今天去蔚蔚家里玩,晚一点才回来。」
「蔚、蔚蔚?」
「明天星期天不用上学是会玩晚一点吧?雪怡很有分寸,你不用担心。」妻
子着我放心道。
一条冷汗自背脊流下,我生怕被看出端倪的强装镇定:「没担心,这个女儿
一向没叫父母操心,那我先去洗澡。」
「嗯,睡衣放了在架子上。」
混混沌沌进浴室洗今天的第三个澡,胸口慌乱仍是未能平复。雪怡去蔚蔚家
玩?蔚蔚不一个晚上都跟我一起,为什么她要说谎,难道…
「不会的,雪怡不会这样的…」我安慰自己,但知道其实是在欺骗自己。
从浴室出来时妻子已经再次睡着,我脚步浮浮地走到客厅,坐在沙发拿着手
提电话想致电雪怡。手却始终没有按下去的勇气,父亲关心女儿夜归是一件很正
常的事,但一件这样平凡的事,此刻却拿不出勇气来。
『我以后无聊时,还可以跟叔叔聊天吗?』忽然间,脑海中浮现出蔚蔚的说
话,对了,自米老鼠乐园回来后,我便再没以伯伯身份找雪怡,不知她是否会感
到奇怪。
不会的,伯伯只是一个嫖客,两人关系建立在金钱上,就是突然消失雪怡也
不会当作什么一回事。
想到这里心血来潮,拿起手机输入久没登入的QQ号码,是曾每天跟女儿聊
天的账户。企鹅模样的头像跳动,刚才登入,立刻出现一大堆留言字句,发出人
全部是飞雪飘飘。
「雪怡…」我心一凉,查回第一条未读短讯,是自乐园回家后当晚女儿发给
伯伯的道谢。
「伯伯,我到家了,今天和爸爸玩了一整天很累啊,不过也没忘记伯伯啦,
你送的那只手表我拆来看了,好喜欢,谢谢伯伯!下次会好好给伯伯报答的(亲
亲)」
「伯伯,今天忙吗?飞雪妹妹今天方便,要不要去爽爽?(面红)」
「伯伯又不在线,是不是出差了?」
「哗,有多少天了,再不出现我要报警有位伯伯失踪人口啦(笑)」
「不会是有什么意外了吧?多忙也留一句话好吗?(担心)」
「伯伯很没礼貌,人家跟你说这么多都不回一句!(怒)」
「我真的担心了,就说一句平安不可以吗?」
「我到底有什么惹怒你了?都不理我(骂)」
「哼,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没你想的漂亮,所以不找我了,好啦,我去找别
人便好(揪头)」
「喂,真的不睬我吗,这是最后机会,你会后悔的!」
「我放弃了,说什么多喜欢飞雪妹妹都是假的,我讨厌伯伯!」
「再不出现我就要陪别人睡了,是做一整个晚上,气死伯伯的!」
「不在乎我了吗?算啦,是我自己傻了,明晚约其他客人」
「我和客人上酒店了,笑吧,反正只是援交女,你根本是看不起我吧,我就
知道是什么一回事,再见了」
一段段叫人沉重的说话,令我的冷汗流过不停,原来伯伯对雪怡来说是比我
所想的重要。这段日子我只沉迷跟蔚蔚接触,完全没有想过女儿。我实在太蠢,
以为雪怡这阵子生活正常便没留神在她身上,也没理她的感受。我凭什么说关心
女儿,我有什么资格当她的父亲?
「雪怡…」内疚和心痛一下子涌在胸前,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最后一条讯息
是今天傍晚发出,即是现在雪怡正…在卖淫…
不会的…不会的…雪怡一定是在我跟我开玩笑,我的女儿不会做这种事,她
在恐吓我。也许她没有说谎,她是约了蔚蔚,一直在她家里等她回家。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世上最愚昧的事,是明知道不可以做的事,是明知道会让自己心死的事,却
无法自控地去做,我脑袋像被掏空一样,两手打震,不自觉地拨起女儿的号码。
「叮叮…叮叮…叮叮…」听惯的铃声从听筒响起,接吧,接电话吧,雪怡,
我求妳接电话,我求妳告诉爸爸,妳正在女同学的家里。
但结果直到电话断线雪怡仍是没接,一分钟后电话响起,是女儿的号码。
「雪怡!」我如获大释地按下接听,是雪怡的声音。
「爸爸,你回家了吗?我在蔚蔚家和她们打桥牌…玩得很高兴…今晚可能不
回来睡了…」
听到女儿的声音本来很令人高兴,但我隐约感觉什么,雪怡的声线好像有点?
断断续续。
我强行按捺心情,一面细心倾听,一面关心问道:「这样打扰别人不好吧?
妳的声音怎么了?」
「嗯…有一点感冒…没事…再玩一会便回来…明天跟爸爸妈妈去喝早茶…」
不会有错,是床榻摇动的声音和男人的喘气,雪怡在被其他人压在身上。
「爸爸…那不说了…你早点睡…晚…晚安…」
「晚安…雪怡…」
我装作挂线,在对方按下挂断前的一秒,清楚听到雪怡发出抑压已久的一声
呻吟:「呀!」
毫无疑问,那是叫床。
再怎样自欺欺人,也是没法找到借口安慰自己,女儿正在卖淫的事实。
「雪怡…」挂掉线后一段时间,我仍是没法从空白中抽离,脑里不断是女儿
跟嫖客做爱的画面。我很清楚这场面,因为一小时前,我才跟别人女儿做过同样
的事。
『呀!呀!好舒服…蔚蔚好舒服…世伯再用力一点好吗…好深…都要插到最
里面去了…』我深深明白插入这种年轻女孩小屄时的痛快,因为一小时前,我才
操过别人女儿的小屄。抬高她的腿,插入那粉嫩的性器。抱她的腰,亲她的乳房。
以金钱消费她的青春,以物质交换她的身体。
我坐在客厅中摇头苦笑,我玩人家的女儿,别人也玩我的女儿,剃人头者,
人亦剃其头。
「哈,这是…报应吗?」
《四十八》
「部长,有关这份计划书,你认为…部长?」
「唷?抱歉,刚想得入神,请重覆一次。」
政府大楼的办公室内,我深皱着眉,完全没把下属的话听入耳里。今天是星
期一,在一周工作的开始我已经无法集中精神,为的是家中那叫人担忧的女儿。
那天雪怡半夜四点才回家,想到女儿正在接客我有如锥心之痛,在自己房间
的床上转辗反侧,一直等待外面响起打开家门的声音。
「卡擦。」
终于等到,但我没有出去见她,我不敢面对雪怡,不知道对着刚出卖肉体的
女儿可以作一个怎样的表情。只是知道雪怡回家已经再没苛求,我是她的父亲,
即使她做的事再错再坏,一切也愿意原谅,只要女儿平安回到我们的身边,我什
么也可以不去计较。
发现雪怡是援交女一事算起来已经有两个多月,虽然某程度上心态是屈服了,
但当直接面对女儿卖淫,那冲击仍是较所想的大。我后悔没继续以伯伯身份再拖
延一阵子,至少在之前那段日子雪怡看来是没有胡来。我选择逃避,甚至和文蔚
发生关系,最终把自己推进一个万劫不复的位置。
但向好的一方面想,从雪怡对伯伯、甚至文蔚对叔叔的态度,我感觉她俩仍
是入世未深,对陌生人容易交心和信任,不似一般妓女眼中只有利益。我确信她
俩不是打从心底的变坏,压根儿仍是好女孩,只要找到方法,一定可以令她们脱
离这个世界。
「部长,差不多是时间起行了。」下属郭健伟看一看墙上的大钟提点我说,
我自知私人事不能带到公职上,收拾心情处理自己岗位的工作:「好吧,那出发
吧。」
我所负责的部门是审批和处理私人企业向政府申请资助的工作,有时候为了
解对方提出的计划书是否真确,需要到现场实地视察,今天就是相约某个非牟利
组织商讨有关保育社区基金的会议。
「呼,多得健伟你准备妥当,会议才一小时已经开完了。」从对方公司步出,
我拍拍下属的肩膀赞赏道,郭健伟一贯的谦虚:「份内事,这间公司过往的纪录
良好,也不太费工夫。」
「三点半,现在回去也不上不下,今天就这样,文件明天拿回去可以了。」
有赏有罚,工作表现优异,也不妨给下属一点休息时间,前阵子每天忙过翻天,
今天提早让其下班。
这时候郭健伟突然向我问道:「我记得雪怡小姐是在这附近的大学上课,部
长你不顺道去接她?」
我料不到男孩会提起女儿,表情变得不自然道:「大学的课堂时间不定,而
且她这么大了,也不想老爸接放学那么没面子吧?」
前些儿郭健伟曾代替我以伯伯身份接触雪怡,可以的话我当然不希望他们碰
面以免穿帮。可郭健伟笑说期间忽然望向不远处道:「雪怡小姐会吗?我觉得她
跟部长你的感情…咦?那个不是她?」
我心里一惊,暗想世界不会这巧吧?回头一看,果然是雪怡和小莲、还有文
蔚三个女孩,她们手上各自拿着肩包,看到我亦是一起走近。
「世伯。」两女向我点头问好,雪怡奇怪问道:「爸爸?你在这里干嘛?」
我强装镇静,反过来问女儿:「应该是我问妳,怎么缺课来逛商场?」
雪怡扬着手表说:「现在几点了?下午没课啦。」
「是这样吗?爸爸今天到这附近开会,才刚完。」我理直气壮道。
「于是便提早下班了?难怪政府部门的效率那么差劲,都是偷懒鬼。」这回
轮到雪怡哼着嘴,我一把扭向女儿的耳朵:「这是跟爸爸说话的态度吗?今个月
不想要零用钱了?」
「哎哟哟哟…反对暴力,反对克扣零用,反对打压市民监督公务员权利!」
在跟雪怡打混的同时,我偷偷望向文蔚一眼,女孩脸稍红的咬一咬下唇,我
立刻转个话题问道:「怎么只得妳们三个?妳们和咏珊不是四位一体的吗?」
女儿摸着耳朵雪雪呼痛答说:「她跟我们不同科,下午还有课…喔,你是那
天来我家吃晚饭的…?」雪怡这时候才终于发觉我身边有另一个人存在,想一想
拍手道:「我记得了!你姓林!」
郭健伟微笑道:「雪怡小姐,小姓郭。」
雪怡脸上一红,再拍一下手道:「我知道!是郭志伟!」
「是郭健伟。」
「也差不多啦,三个字中了两个,算很不错了,人家记性还好吧,哈哈!」
雪怡傻笑道,我还担心女儿会否认出什么,原来已经忘个一干二净。难得郭健伟
毫不介意地还说「谢谢」,这男孩的待人态度实在没有话说。
「那逛完没有,要不要跟爸爸一起回家?」我向女儿问道,雪怡伸个懒腰,
不满的说:「逛完了,今天三楼那名店新开张,本来打算拾便宜货,谁知道那么
小器,开张大吉也没打折,这么贵买不起啦。」
我家女儿并不追逐名牌,但青春少艾总爱装扮自己,有时候也会留意一些潮
流产物。郭健伟听了,好奇问道:「三楼?雪怡小姐妳说的,是否那日本品牌的
新店?」
雪怡态度不好说:「就是!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那种款式,只是没事做随便
看看吧。」
「这样吗?我姑母在那集团当经理,也许可以替妳办一张贵宾卡。」
雪怡一听到有好处,立刻双眼放光的欢喜道:「贵宾卡?那不是可以打六五
折?」
郭健伟搔一搔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可以问问,要上去看看嘛?」
「去!当然去!」雪怡兴奋地牵着身旁两位女孩的手,小莲推却说:「我不
用了,妳和蔚蔚去吧?」
「蔚蔚,我们去吧,反正办张卡不花钱,真要用时也可以作后备。」雪怡拥
著文蔚游说,女孩不懂推人,顺意的答允下来:「那…好吧。」
「爸爸,那我们先上去,你和小莲去那边喝杯咖啡等我们吧。」也不待我答
应,女儿已经推着连名字也记不起的男孩和文蔚兴高采烈地去拿好处,果然是爸
亲妈亲不及名牌亲。
「这就跑了…」女儿顽皮,作为父亲也没办法。留下我和小莲气氛尴尬,虽
说大家算是熟稔,但毕竟是两个世代的人,这样呆站也很那个。我四周张望,指
着另一边的咖啡店提议道:「不知他们要弄多久,到那边坐着等吧?」
「好的,世伯你决定。」小莲甜甜一笑,落落大方。
还未到下班时间,咖啡店客人也不多,我点了两杯饮料,和小莲坐在一角等
待。为了不那么死寂,随意找些话题说:「最近功课忙嘛?」
「还好,今年是大学第二年,总算习惯了,没之前那么大压力。」小莲呷一
口咖啡,态度和悦的回答说。刚好碰到肩膀的微翘发尾随着点头动作在衣领上轻
轻摆动,散发出一种时尚女性的独有韵味。不施脂粉的俏脸一直保持微笑,和睦
有礼,犹如大家闺秀般大方得体。
『这女孩真的很有教养…』这是我第五次看到小莲,每次碰上,总觉得其举
止优雅,思想成熟,和我家那长不大的丫头不可相比。
我自问口才差劲,没什么好话题,东拉西扯的随便说着:「上次谢谢妳们,
那蛋糕味道很好。雪怡妈妈现在还经常挂在口边,说什么时候我家女儿也能造出
这样美味的蛋糕。」
小莲亲切道:「世伯你喜欢吃,我什么时候也可以再给你们做。下一次我教
大家一起做,方法很简单,很容易上手。」
「要我家的地狱厨神学会吗?好像有点难度吧?」我不是看小自己女儿,但
事实不容争辩。小莲微笑说:「天国和地狱其实就在旁边,只要努力,魔鬼也可
以变天使。」
「只怕在雪怡变天使前,我已经上天国了。」我打趣道,小莲掩嘴娇笑,温
婉的道:「世伯和雪怡的感情真的很好呢,这个年纪的女生和爸爸相处已经不容
易,感情好得像朋友就更难得了。」
「没办法,有这样的刁蛮女儿,也只能认命。」我自嘲道,小莲不同意道:
「有可以撒娇的爸爸,才有可以刁蛮的女儿。生活富足是一种幸运,父母疼爱才
是幸福啊。」
我感叹不已,这样聪明慧黠的一个女生,实在令人佩服。
「是谁为刁蛮的女儿认命了?」就在我感慨别人女儿的得体之际,那给诽谤
的女孩在背后响起不悦之声,我回头笑问:「怎样?卡办好了吗?」
说到欢喜事,雪怡立刻不再跟我计较,扬起手上的卡片眼泛星闪的兴奋道:
「办好了,原来不是六五折,是六折!我觉得好幸福啊!」
我向小莲苦笑,看到没有?对女孩子来说,朋友在名店当经理才是幸运,名
牌给打折方为幸福。
「不过爸爸你真是有一位太优秀的伙计,我觉得你应该给他加薪升职。」雪
怡对早已忘记名字的男孩赞不绝口,弄得郭健伟一脸腼腆。父亲好意安排相亲没
有看上,结果一张贵宾卡便正中红心了。
「别用伙计来称呼,健伟是我的好帮手,而且他的加薪升职也不是由我来决
定的。」我一本正经道。女儿嘻皮笑脸说:「那你尽量给他多一点轻松工作,迟
到早退也不要算进去吧!」
「妳把爸爸的工作当是什么了?以为公务员真是妳说的偷懒鬼吗?」
「不是不是,公务员也是官,好大的官威,请饶过贫女一命。」女儿心情美
极,鬼灵精怪的装模作样,叫人哭笑不得。
胡混一顿,雪怡看到小莲的饮料,好奇问道:「小莲,妳这杯是什么?」
小莲提起杯子说:「榛子咖啡,味道不错,要不要试试?」
女儿老实不客气,接过喝一大口,大呼美味,递给文蔚道:「这个好喝,蔚
蔚妳也来试。」
文蔚也是接过杯子轻呷一下,女孩子感情要好分甘同味并不奇怪,但看到三
个女生轮流喝着同一杯咖啡,我突然有一种奇怪感觉。
她们亲同姐妹,自在大学认识后便如影随形,见面时间比家人还要多。那雪
怡和文蔚援交的事小莲会否不知情?以她的机灵,总不会一直被蒙在鼓里吧?
我自己亦曾年青过,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往往是朋友比家人亲暱。有秘密、
有困难亦宁愿跟闺密商量,也不愿给父母知道,也许她俩有告诉小莲自己在做的
事,甚至情况更坏的是…她亦是同流合污。
『不可能,这样秀气的一个女孩,又怎会是…』看着面前端庄秀丽的小莲,
我如何不会相信这一秒的荒谬想法。但再望向旁边清纯如水的文蔚和活泼开朗的
雪怡,又有谁猜到她们背后做着那背叛灵魂的事。
这个世界,我已经分不清看到的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好了,也不要只顾着玩,下星期有另一遍论文要交,现在不准备,别拿零
分又哭了。」女孩们嘻嘻哈哈之际,小莲不忘提点她们注意学业,雪怡挨向我撒
娇道:「爸爸,如果雪怡今次的论文拿八十分以上,你给我擦卡唷?六折真是很
划算耶。」
「妳真的拿到才说吧,爸爸不是教妳做事前不要先谈条件?」我教训道,女
儿向我作个鬼舌,拉著文蔚研究哪一个包包最漂亮。
说实话,只要妳不再做援交,就是要爸爸耗尽家财,全部给妳买下来又有什
么关系?
只要妳变回,我家当日的女儿…
闲聊一会,到了下班时间,咖啡店的客人开始逐渐多起来,为了不打扰店子
我们也不碍着座位。雪怡表情花俏地向「新」认识的郭健伟和两位女生说再见后
便随我一起回家。
这是令人安心的一天,经过那天的惨痛,现在我对雪怡可说是杯弓蛇影,害
怕她不知在什么时候又跟嫖客交易,只有伴在自己身边时才能松一口气。
但一个父亲要整天二十四小时跟着女儿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我只可以尽力而
为。用各种方法把雪怡留在身边,用各种方法给予女儿家庭温暖,用父母的爱,
让她忘记自己是一个援交女,让她明白援交是一种多么伤害家人的事。
吃过晚饭,洗完了澡,我回书房读一会报。偶尔忆起下午时小莲的笑容,那
怀疑没有平息。但我知道猜测也没意议,这女孩始终跟我无关,我是无权过问,
而且以她们的感情即使真是一伙人,只怕亦跟文蔚一样不会吐出一句半句。
当日因为集中文蔚而冷落雪怡的教训,令我明白不能再把注视放在其他人身
上,我没有余裕去拯救所有人,我连自己的女儿也拯救不了。
想到这里,案头的手提电话突然响起一声提示音,刚想起谁谁便来了,是文
蔚。
「叔叔在做什么了?」
跟这女孩聊天也是乐事,或许更能套出什么,在互相知道对方身份的此刻,
文蔚始终是最有机会突破缺口的关键人物。
「在烦恼」
「是擦卡的事吗?(掩嘴笑)」
「妳知道不是」
「那就不关我事了」
「别装笨」
「我是笨的所以才给骗子骗」
「喂,要一直提着吗?」
「要,这个可是要提一世」
看到文蔚跟我说笑,我感觉她的心情应该还不错,尝试回到那话题上。
「有没打算做个乖女?」
「现在不乖吗?叔叔要做三次我也依你了」
「我是说不令家人担心那种」
「没担心,他们不知道」
「但有天总会知道吧?」
「你再绕着这话题,我便以后不理你」
「我是关心妳」
「是关心飞雪吧?」
看到这句话我愣了一愣,这是文蔚首次在我面前提到雪怡的援交名字,她是
一个聪明女孩,大慨已经猜到在茫茫人海中,我会找上她不是偶然,而是因为我
发现了女儿的秘密。
好吧,既然大家不再掩饰,我也没必要隐瞒什么,可以更直接了当。
「都一样关心」
「那怎么不自己跟她说?」
「我跟她说,会有什么后果?」
「天晓得」
「妳知道我不敢赌这一局」
「你拿我作赌注没所谓,自己的女儿便不敢了(白眼)」
「是我错,别拿这个讽刺我」
「那干脆不要管好了,你找你的女孩,她接她的客人」
「妳认真吗?」
「你没找吗?是谁做了三次?」
「就别老抽我后脚」
「那你也不要老问同一个问题,以不诚实的手法,是永远不会得到诚实的答
案」
「这又是谁的名言?莎士比亚?达文西?」
「蔚蓝碧海」
「我败给妳了」
「叔叔还会约我吗?」
「妳跟我开玩笑吧?那种事不可能再有下次」
「你玩厌了我」
「别用这种形容词,这样对大家都不好」
「不会,金钱交易,各不拖欠,其他人在的时候我装作没事发生」
「拜托,我已经很头痛」
「我给你医好(听诊器)」
「妳来真啊?」
「我们这行回头客很重要,何况跟叔叔做也蛮舒服」
「这么恭维,我应该值得高兴吗?」
「我不理,反正一定要再找我,我看看,这星期除了星期六其余都可以」
星期六,看到这个日期,我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
今天是星期一,有什么嫖客需要这么早便预约周末?直觉告诉我那不是一个
人的约会,而是一个有特定日期的聚会。
『明天的派对,去吗?』脑门叮一声响起那可怕的字句,派对!是文蔚曾提
及的群交派对!
我顿时觉得整个心如被揪起般透不过气,无法想象女儿在那种淫乱场所的画
面。战战兢兢的试探式问道:「是去派对吗?」
文蔚沉默下来没有回答,她知道自己说多了,这也使我确定自己的推测没有
错。是派对,她们将在今个星期六举行派对。
我得到答案,没再苦苦相逼,主动撤回问题:「妳不想告诉我没关系,这两
天再约妳」
「嗯,那我先睡了」文蔚似乎也害怕泄露太多,没有跟我聊下去。
「再见」
「拜拜」
跟女孩离线后我沉浸在思绪中,群交派对,那无疑是一个地狱,我不知道雪
怡有否曾经参与,但无论如何不能再给她踏足这种地方。
「一定要想办法制止她们…」我脑内盘算着。
我不能管束雪怡不让她上学,她要逃学接客我也无可奈何,但至少在自己可
以制止的情况下要尽力不让它发生。我决心以父亲的权力,在这周末把女儿留在
身边。
「星期六全家去渡假?」
次日晚上在家中吃晚饭时,雪怡听到我这突如其来的提议瞪大双眼。
「对,妳不老说要去伯父的别墅屋玩?爸爸这星期有时间,可以带妳和妈妈
去渡周末。」我边吃边不经意道。
家兄早年居住在郊区的一间独立洋房,后来因为全家移民加拿大,屋子和座
驾一直掉空,只偶尔回来探亲时才小住几天。因为位置近海风景也好,过往雪怡
总说要去渡假,但总因我工作忙碌找不着时间,今次正好大派用场。
「怎么这样突然,也不早说的?」雪怡莫名其妙,我没好气说:「星期二约
星期六也不算是早吗?是谁星期五说星期六去米老鼠乐园爸爸也奉陪?而且是妳
经常说要去,我才特地抽时间的。」
「但现在是冬天,又不可以去沙滩游泳,没什么意思啊,而且我今个星期六
已经约了别人。」一如所料女儿推却,我故意问道:「约了谁?」
雪怡愕住半秒,结结巴巴说:「是…蔚蔚和咏珊她们…去打桥牌…」
果然雪怡也是打算参加派对,我装作若无其事道:「那不更简单,叫她们也
一起去不就好?伯父的家什么也齐全,不但可以打桥牌,唱KTV,打游戏,晚
上更可以烧烤和去岸边看夜景,想玩沙滩排球也没问题。」
「但、但她们星期六不一定有空呢。」雪怡仍在找借口,我不明问道:「不
一定有空?妳们不是约好打桥牌?」
「唷…那…那好吧,我明天试试问问她们…」推无可推,雪怡勉强应付我。
我意志坚定,就是用什么方法,也一定要把女儿带在身边。
晚上乘着雪怡洗澡,刚从厨房洗碗出来的妻子问我:「喂,怎么突然说去渡
假,还好像一定要去的?」
这回轮到我被查问的吞吞吐吐:「刚、刚才不是说了,是雪怡自己说要去,
我才特别迁就时间,亲子活动嘛,对一个家庭来说很重要…」
「真的?」秀娟扬起高低眉,对我这个解释不是很信服:「我看…是另有原
因吧?」
「哪里会有别的原因…」我拿起报纸掩饰心虚的表情,妻子取笑说:「一定
是前晚听雪怡不断称赞健伟,有人吃醋了,怕女儿给别人抢走了吧?」
「老婆妳乱说什么了?」我没想到她会想到那边去,扁起额上皱纹,妻子笑
得开朗道:「不是吗?雪怡一向最疼爸爸,现在她说其他人好你便慌起来,想多
点陪伴女儿力保不失。」
「拜托,秀娟妳看太多七点半,别把那些烂情节搬到家里去。」
「还说没有?看老公你面都红了,岳父女婿一直都是世仇,想抢走我的宝贝
女,没那么容易!」妻子装起我的声线嘻闹着,我想说老婆妳今年四十六,更年
期都要来了,没有本钱装可爱。
要一个年轻女孩放弃周末陪伴家人是一件困难的事。但正如小莲所说,我跟
雪怡的关系比一般父女好,孝顺的她不想令我失望,故此虽然进退两难,还是没
有敷衍地认真考虑。
对我而言这亦是一个考验,当日飞雪飘飘肯为伯伯不去接客,今天雪怡是否
又愿意放弃派对陪伴家人?说实话我对这个答案没什么信心,始终到此一刻我还
不知道雪怡做援交的原因。一家不缺钱,二父母亦算疼爱,那推动她去卖淫的动
力到底有多重,我是毫无头绪。万一她是被逼去做,那我无疑是在落井下石,把
女儿推上一条两难之路。
接着一天雪怡没有回覆,我也不逼得太急,结果到了晚上却被文蔚斥骂。
「世伯你好过份!」
可能因为太生气,文蔚连叔叔也没称,直接把我叫世伯了。
我在QQ装傻输入字句:「发生什么事?」
「还在装,今天飞雪跟我说了,你在我这边收情报,那边来搞砸!」
「喂喂,老人家还是不知道妳说什么」
「好讨厌!你明知道我们星期六有事,却说去渡假,不是故意为难?我们早
答应了,现在爽约会给红姐骂惨的!」
文蔚个性温驯,少有如此动气,我用心良苦地相劝道:「我也是出于无奈,
作为亲人,难道可以眼白白知道妳们去那种地方也不制止吗?」
「我觉得你是很无聊,就是避得这一次,那下一次怎么办?这根本是自欺欺
人!」
我以心底话对女孩说:「妳还没有子女,不明白为人父母的心情。孩子在爸
爸妈妈的心里就像最宝贵的瓷器,不想被划上任何伤痕,即使那伤痕是别人,或
是他自己划上也不希望。就是知道明天会被摔破,也努力守护到摔破前的最后一
刻」
文蔚看了,情绪似乎冷静下来,隔了一会才再次发言:「你没想过要解决事
情吗?」
「当然有想过!每天都在想,我需要帮助,妳会帮我吗?」我求之不得的说
道。
文蔚再次停顿,五分钟后才回答说:「我帮不上,我也是病人,我连自己也
救不了」
「蔚蔚…」
「别在这里唤我名字」
「好的,那妳会来吗?」
「不会!」
文蔚的生气,令我明白雪怡真是很努力去央求她,冒着背信红姐的风险来陪
伴我这个父亲。
雪怡,无论妳变成怎样,永远也是我的女儿。
结果在接着一天下班回家,雪怡告诉我一个喜出望外的消息。
「文蔚和咏珊答应了?」
雪怡笑着点头:「本小姐出马,到她们不来吗?这是开玩笑的,我说有玩有
吃有风景,她们是求之不得啦,还说拿泳衣来游冬泳。」
女儿说得轻松,我知道其实是花了不少功夫,感动之余好奇问道:「这么热
闹,但怎么没叫小莲?妳们不是总一起玩吗?」
「小莲她说约人了,这次时间碰不巧。」雪怡耸耸肩膀。
「那太可惜,我还打算给妳们四位小美女在沙滩上留些倩影。」我拿起久没
使用的照相机,雪怡脸红红的问道:「爸爸你说小美女,你觉得我漂亮吗?」
「当然漂亮,有妳妈妈的优秀遗传,不是小美女,是大美女。」我没有犹豫
的肯定道,雪怡被我哄得心花怒放,飘飘然的傻笑说:「嘻嘻,那我再游说一下
小莲,四美图少了一个的确是有点失色。爸爸,你替我们拍一辑裸照好不好?现
在很流行的。」
「裸、裸照?妳想爸爸流鼻血而死吗?」我掩着鼻孔,雪怡笑道:「不是真
正裸照啦,是不露点和不露毛,很有艺术气息的那种。」
听到女儿又点又毛,我尴尬得要命,雪怡没放过我的取笑说:「爸爸你害羞
啊?好可爱,雪怡今年几岁了?早便有毛有翼啦,我们有时间去浸个温泉,给你
欣赏自己的杰作发育有多好。」
「够、够了,妳不是找小莲吗?去打电话吧。」
「嗯嗯。」雪怡捉弄了我,坐言起行地拨起同学的电话努力游说:「喂,小
莲吗?是雪怡,嗯嗯,回家跟爸爸说妳去不了,他不知多失望,说再想吃妳做的
蛋糕,伯父那里有大烤炉,可以一起做…嗯嗯…我知道妳晚上有事,那星期六早
点去,傍晚回去不就好吗?伯父那里有车,爸爸可以送妳出市区,去啦去啦,我
们去沙滩拍照,快圣诞节了,拍些漂亮的来做圣诞卡送给亲戚…谁会要这种圣诞
卡?是全裸圣诞卡,爸爸亲自操刀,一定漂亮…哈哈,开玩笑的,那当妳答应了
哦,一定要来啊!」
雪怡的嗲声嗲气撒娇攻势还是相当有力,就是同为女生的小莲也推辞不了,
结果以星期六晚把女孩送出市区为条件,四位娘子兵团总算齐人。
对于女儿的孝心我自然感动,文蔚愿意推却红姐参与更是叫我惊喜,至于小
莲和咏珊,我想在这天里亦可更了解这两个女孩子。
「好吧,那爸爸去准备吃的玩的,一起有个愉快周末!」
「嗯!拍辑五美全裸照!妈妈站前面!」
可以制止雪怡参加派对我是相当振奋,纵然如文蔚所说,躲得了这星期,还
有无数的下星期。但我有信心她俩是有救,迷途的女孩们,总是会回到父母的身
边。
一转眼,便到星期六当天。天公做美,这天阳光普照,我心情愉快,提早一
日便先行往别墅屋拿车到车房清洗。我早年取得车牌,但为节省汽油费和车位高
昂,一直没有购置座驾代步,这天正好练习一下荒废已久的驾驶技术,以作接送
一众女生的司机任务。
「哗,屋子很大,很漂亮啊!」车子是四人座,为了安全驾驶五女一男的人
数分了两批,第二转到达时已经是早上十点,小莲和咏珊下车后对宽敞的大屋赞
赏不已,比她们早到达的雪怡亦欢天喜地跑出来迎接好友:「很不错吧?伯父移
民前我来过几次,之后求爸爸带我来他总是偷懒。」
「今天不是来了?就不要老在朋友面前投诉爸爸。」我边笑边抗议。屋子置
空一段时间灰尘甚多,雪怡三人到达后一直在打扫四周,也是忙了一个早上,但
为大家有个愉快假期毫无怨言。
「看,房间也很漂亮吧?我们三个今晚便一起在这里睡聊一个晚上,爸爸妈
妈在邻房补渡蜜月,替我添一个弟弟。」雪怡笑着向大家介绍,俨如自己家里。
独立屋的好处是环境优雅,房间宽阔,跟一般的住宅楼房多了一份开扬写意。
连厨房也参观了一遍,雪怡便带领大家到屋后的沙滩逛逛。时为冬天,但在
暖化效应下天气还不觉得寒冷,加上日照挂天,更是暖洋洋的感觉舒适。女孩们
早有准备,一一换上轻便的沙滩鞋,方便在沙滩走动也不怕弄污。
说到众人服饰,小莲没打算留宿,穿着一套灰衬蓝的休闲套裙,色调清素,
简朴轻松;文蔚则是白衫棕裙再加一件粉红色外套,一贯的清纯学生形象;咏珊
身材最好,刻意穿上深色夹克外套以作遮掩,可那圆滚曲线仍是惹人注目,露出
整条小腿的及膝裤下闪耀着健康肤色,映照在阳光下特别出众。
至于我家雪怡以衫作裙,加大码米老鼠图案印花T裇从头盖下,几乎把整条
短裤也盖住,远处看来便好像下身真空的性感撩人,女儿最满意自己一双修长美
腿,就是来渡假也不忘炫耀一番。
「都冬天了,还露出整条腿,妳不冷吗?」保守父亲看到女儿不检点当然要
教训,雪怡一脸轻松,还故意掀起衣领道:「这么好太阳一点也不冷,爸爸你看,
里面是那时候跟你在米老鼠乐园买的内衣,这样衬是不是很好看?」
从领口空隙看到那雪白胸脯被胸罩以优美线条包裹,我几乎要喷鼻血,慌忙
别个头去,雪怡吃吃笑了两声,追上前跟女孩们嘻戏游玩。
「都是漂亮女孩,老公你今天大饱眼福了吧?」拿着太阳伞跟在后面的妻子
揶揄道,我像个小太监的退后一步护在皇后身边,恭恭敬敬说:「最美的那位我
二十三年前已经娶了回家,其他的都看不上眼。」
「哪里,别以为我不知道,多少岁的男人都喜欢年轻女孩,老夫老妻,不用
在我面前卖乖。」妻子口里这样说,心情看来还是十分漂亮,我调戏道:「女人
就如美酒,经过酝酿才更浓郁,刚才雪怡不是说要添一个弟弟?不如今晚…」
话没说完秀娟已经用力扭我大腿,为老不尊,你不要脸我也要脸。
「爸爸,在这里替我们拍照!妈妈,妳坐在中间!」来到沙滩中央,雪怡没
忘记拍照留念,女仕们摆出各种甫士,拍出来的照片张张赏心悦目,唯独文蔚,
喂,怎么老是对着世伯扁起小嘴?
「这边,这边也要拍,小莲,拍张我跟妳嘴对嘴的。」女孩子的友情不是男
人可以理解,牵手拥抱,亲脸亲吻也毫不拘泥,反倒我这个爸爸的十分尴尬,好
女儿,这些奶碰奶的闺蜜私拍,应该找妈妈来代劳吧?
「男女真的不平等,两个男人接吻只会恶心,女孩子却这么温馨。」我自问
摄影技巧相当一般,可拍摄对象优秀,随便按一下快门已经是上佳杰作。虽然可
惜的是,雪怡说得高兴的裸照是没有实践。
沙滩留影拍了一个上午,午饭由妻子主理,四位女生从旁协助,犹幸雪怡仍
是负责洗碗。
「我知道大家来玩没心情学做蛋糕,所以在家里做了一点来。」饭后更有甜
品,小莲的心思着实细密。吃饱之后我和妻子小休一会,四位女生展开桥牌大会,
笑闹之声响不绝耳。
休息了半小时,我出去外面厕所,在转角处刚好碰到文蔚,看看附近没其他
人,走上去求小姑娘原谅:「还在生世伯气吗?今天不是玩得很高兴,这更有意
思吧?」
文蔚在大家面前装作跟我没过节,世伯世伯有礼的叫,这时候单独两人却扁
起小嘴不理睬我,转头便跑回她们房间继续玩牌,小女孩品性温柔,想不到要生
气也可以维持一段时间。
回到房间妻子还在看杂志,拍拍她的肩,说女孩们在打桥牌,不如我俩骑脚
踏车到附近小路转转圈,怀念一下初相识拍拖时的浪漫场面,老婆一边说女都这
么大了,一边给我牵手去拿车,女人爱浪漫,从来不用分年龄。
然而天气不似预期,往往阴晴不定,早上风和日丽,接近傍晚却开始乌云密
布,本来晴空一片的蔚蓝天色变成灰暗,我和妻子害怕下大雨,也不敢走远的骑
着单车回到屋子,本来以为女孩们的桥牌大战仍在继续,没想到变成真的动武,
雪怡和咏珊扭作一团。宽敞的软床上一个压着另一个,看清楚又像一个挟制着另
一个,不分上下。
「死雪怡,我就不信打不赢妳!」
「来啊,妳以为奶大就等于力气大么?」
「妳们干么打架了?」雪怡和咏珊在我和妻子以为她们吵架连忙劝止,没想
到文蔚说她们在打摔跤。
「打摔跤?」
文蔚笑着向我俩解释道:「嗯,她们一早想玩了,以前没这么大的床,这里
刚刚好。」
我俩望向小莲,女孩苦笑作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听说还在当裁判。
「那…怎样算输?」我看到两人互相按着对方的腿,咏珊的乳房被雪怡压到
变形,女儿裤子也给拉下三分一露出橙色的米老鼠内裤无言问道。文蔚笑笑说:
「谁先投降便算输。」
投降吗?我想再缠上十天八天,也不会分出胜负。
年轻人的相处方式不是我们可以理解,反正拍拥吻照也好,床上摔跤也好,
不是真的交恶便没有问题。之后雪怡一个翻手把咏珊的领口揪住,整个大奶胸罩
跳弹而出,咏珊也不输她的擒在女儿腰间,露出大片雪白肚皮,几乎连阴毛也看
到。我本想亲眼目睹这场世纪大战谁胜谁负,结果还是给老婆拉了回房,无缘欣
赏这活色生香的女子大战。
到了五点左右,屋顶上响起淅沥淅沥的雨点洒落声,天上污云化成水份,逐
渐加大的变成滂沱大雨。
「怎么会下雨了,真扫兴。」给摔跤弄得头发像鸟巢的女儿从房间步出,看
到外面落着大雨脸露失望,我笑着安慰道:「没事,只是过云雨,很快便停。」
「嗯…」
可是我这个预测并不准确,雨势不单没停,反而愈下愈大,到了七点也完全
没有停雨的势头,小莲向雪怡道:「看来一段时间也不会停雨,我想我先走了,
不然待会更难回去。」
雪怡看到雨势颇猛,提议道:「这么大雨,不如留在这里吧?」
小莲一脸难为的道:「但我的事很重要…」
「好吧,那我叫爸爸送妳。」雪怡也没勉强,小莲笑说:「不用麻烦世伯,
今早进来时我看到外面小路有巴士站出市区,我去乘公交车可以了。」
「这怎么行?这样大雨怎可以让妳一个人去乘公交车,而且从这里走去也有
一段距离吧?说好是晚上送妳回去妳才来,又怎可以食言。」我着妻子道:「我
送小莲出市区,妳们把烧烤炉拿去帐篷那边,晚上一起吃烧烤。」
「哦,老公你小心一点。」妻子叮嘱道,我回头笑说:「只是下雨,一会儿
便回来。」
「但世伯…」小莲显得不好意思,我不介意道:「没事,从这里出去也不到
半小时,一点也不麻烦。」
「那好吧,我先走了,大家玩开心点。」小莲向大家道别,雪怡三人挥着手
说:「路上小心,星期一学校见。」
来到停车处我俩登上车子,才刚驶出门口,雨点打在车顶翛翛澌澌响过不停,
雨势比在室内看到的还要大得多。我开动水泼,雨水仍不断落在车头玻璃上使视
线模糊不清,小莲担心问道:「世伯,这样会不会危险?」
「没事,这条路很好走,不会有问题。」我微笑着女孩放心,踏上油门,车
子往小路开动,经过了几条弯路,直来到通往大路的交汇处,我指着前面的马路
说:「看,过了这里便是大马路,很快可以到火车站。」
可不巧的是就在交汇处之前有一根大树以横跨倒塌在路中心,看来是被山坡
的雨水冲下来。我叹一声倒霉,缓缓把车子向后退,回到可以转方向的另一条小
路去。
「呼,这边一定没问题。」超过十年的生疏,其实我的驾驶技术很一般,走
熟悉的路还可以,陌生路便不免有些胆怯。特别大雨阻碍视线,就更使我无法集
中精神。
「世伯,如果危险,不如回去…」小莲开始担心起来,我仍觉得可以做到,
方向盘一转,进入另一条山路,这里的路面没那么平坦,车子摇晃不定,再开一
会,看到前面一滩积水,本以为不是太深,谁知踩油一冲,整架车子轰隆一声的
向前猛力一晃,原来那是一个下陷路段,我慌忙把车剎停,向坐在旁边的女孩问
道:「小莲,妳没事嘛?」
「没事,我没事…」急剎车把小莲吓得脸色苍白,幸好没有受伤,我松一口
气,再次开动引擎,车子却只发出「撕撕」声的不动一动。
「靠,熄火了。」我再暴躁的连扭几下车匙,仍是没有反应,登时一筹莫展
的没有办法。
「呼,真够倒霉…」头靠在椅背上叹一口气,身旁的小莲知道情况不妙,拿
出手机问道:「要不要…找警察帮忙。」
我摇头道:「没用,这种小路一辆车进来也难,何况通往大马路的倒塞了,
就是召拖车也得等停雨。」
「这…」小莲知道我烦躁得很,也不敢惊动我,只往窗外张望想想办法。我
自问脾气尚可,但遇着这种进退两难的状况,还是不禁心烦意乱。
雨势仍然很大,这样子不知要待上多少时间。心烦之际,很自然地把种责任
推卸到别人身上的想法。如果刚才小莲愿意留下,现在就不会有这情况。星期六
的晚上,好朋友都在身边,到底有什么重要事情要非走不可?就是连雪怡和文蔚
也不去派对来陪家人朋友。
派对?会否是因为派对,所以小莲才不能不走?
当日对小莲亦是援交女的假设性再一次飘上来,假设她们真是一伙,那红姐
办的派对小莲应该亦有参加,雪怡和文蔚愿意冒着被红姐教训的风险爽约,不代
表小莲也愿意,也许是这个原因,所以她才坚持一定要离去。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的推测是否有错,但一个人在被困之时往往会把想法钻向
牛角尖,不愿承认自己失误的男人往往亦会在失败之时把责任委过于人。
雨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俩坐在车厢里也是束手无策。一直不敢打扰我
的小莲向我说道:「世伯,地上的水愈浸愈高,我在学校上课时听说过汽车的发
动机进水便很难修理,这样会不会有问题?」
小莲的话使我一言惊醒,对了,这种小车底盘浸水基本上便可以报销了,于
是也不理外面雨势仍大,慌忙下车检查。
打开车门,横风横雨扑面而来,我下车细看,水已经快要浸到车底,连忙跟
回车上跟小莲说:「还来得及,我现在拉空档和放开手剎把车推上去,妳坐到司
机位给我控制方向盘。」
「我?我没有车牌。」小莲惊慌不已,我安慰道:「没事,现在只是前轮陷
了进去,只要推过去便可以。」
「世伯你一个推吗?要不要我帮忙?」
外面急风暴雨,我怎可以叫一个小女孩帮忙推车,摇头说:「不用,我一个
可以,妳替我管好方向盘。」
「哦、哦。」临危受命,小莲也没再推辞,我顾不了大雨如泻,跑到车尾深
深吸一口气,出尽九牛二虎之力把车向前推:「吼呀!」
车身动了一下,但之后便再也推不动半分。一个大男人要推动一辆空档的小
车并非不可能,但前轮下陷加上冒着大雨,地面泥沼湿滑,难度便大大增加。我
出尽全身力气又推又撞,还是全无作用。
「呼…呼…不行…算了…车子报废就算了…这样会死…」我气喘如牛,浑身
湿到连内裤也可以挤出水来,一辈子也没试过这样狼狈。这时候身边突然多了一
个人,是跟我一样被大雨淋得全身湿透的小莲。
「小莲,妳出来干么?」
「我来…帮忙…两个人可能会好一点…我不在上面车子也会轻一点…」小莲
以肩膀抵着车尾,我看一个女孩子湿得不似人形于心不忍,劝告道:「算了,老
车不值钱,别弄坏身子。」
「没试又怎知道?我们一起来,世伯!」小莲提高声线喊叫道,我看到她的
坚持不再反驳,一起抵着车尾向前推。
「世伯,一、二、三!」
「好!」
「呜……」
「吼……」
我不知道是小莲的力气比我想象大,还是在女孩的激奋下信心大增,本来只
微微晃动的车身在两个人的合力下有点反应,开始缓缓向前滑动。
「推动了,再用力!」
「吼…吼吼……」
雨继续倾盆而下,我和小莲甚至连对方的声音也听不见,只用尽进吃奶之力
向前挺进。一下不动,两下不动,终于轰隆一声,车子的前轮越过某个台阶,然
后便很轻松地直向前滑。
「成功了!」我和小莲大喜过望,继续出力把车身推前,过了前轮,后轮便
变得轻易,两人再一起叫「一、二、三」,整架车子便离开下陷的水渊。
「嗄…嗄…成功了…嗄嗄…人生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大力气…」耗尽力气后
我和小莲也顾不了地上都是污水泥泞,像失去动力的人偶一样颓然坐下,深深吸
一口气,雨水从张开的口直落喉咙。
太好了,推动一辆车,我们仍活着。
望向旁边女孩,本来时尚高雅的秀发如湿哒哒的地拖一样挂在头上,精致的
五官被雨水冲涮得张不开眼,禁不住相互傻笑。
「世伯你的样子好可爱。」
「小莲妳何尝不是一个傻大姐?」
「那现在怎么办?回车上等救援吗?」
「不用,车子召拖车公司来处理好了,拿电话看地图,找找附近有没可以避
雨的地方。」
我俩一起爬回车上,从外套拿出电话寻找地图,指示距离十分钟左右有一间
小旅馆。
「十分钟,冒着大雨跑去可以吗?」
「嗯,反正湿透了,总比在这里好。」
「那好吧,记住捉我的手。」我牵着小莲,一起往地图指示的路线跑。雨路
湿滑,加上力气消耗,十分钟的路程跑了二十多分钟才到达。那是一间很小的旅
馆,但这种时候也不挑三拣四,有瓦遮头已经很好。跟旅馆的老主人开了一个房
间,我和小莲终于可以稍作休息。
「湿…湿得要命…」进去房间,第一时间把满是泥水的湿衣脱去,小莲从浴
室递给我一条毛巾抹头发,并说:「世伯你冷了,去洗一个热水澡吧。」
大家湿透的程度不相伯仲,也没可能要女生让我,我着小莲先去洗澡,自己
则坐在小沙发上休息一会。
「嗯。」女孩拿着浴巾和浴袍进去,我摊在沙发上时已经浑身无力,连意识
也逐渐模糊。
浴室响起水声,跟一个妙龄女子共处一室,但这种情况相信没一个人有心情
享受春光旖旎,我只觉得浑身又冷又热,身体像浸在冰水般冷,脑袋却如火烧般
热。
有点冷…是很冷…很冷…
我不知道自己最后是睡着还是昏倒,只知道恢复意识时是躺在床上盖着被,
面前是一脸忧心的小莲。
「世伯你醒了?」
「小莲?我什么时候睡着了?」
「你是晕了,还在发烧。」小莲把手架在我的头上道。
「发烧?怎么这么没用,才淋一下雨便病倒了。」我一向对自己的体魄还有
点自信,没想到原来如此差劲。
小莲摇头道:「没有,世伯你很好,换别人早就受不了。」
我自嘲说:「我就是受不了,所以才发烧。」
小莲柔柔笑道:「懂得开玩笑,看来世伯你没有大碍,我可以放心了。」
「老骨头,不会一场雨便领便当吧?」我想支起身子,小莲把我按下来:
「想去哪里,不好好休息。」
「没,我只是…」
小莲拿毛巾把我额上的汗水抹去,转头从小桌拿起一个煲盖,冒出热腾腾的
白烟:「你饿了吧?我弄了些白粥,要不要吃一点?」
「白粥?在旅馆怎么可以煮白粥?」我不明问道。小莲无奈解释说:「这里
真的很偏僻,附近没几间店,加上暴雨连餐厅也关门了,我问旅馆的婆婆说有什
么可以吃的,她说她的煮食炉可以借给我煮方便面,我想着世伯你病了,所以问
她借了点米来煮粥。」
「妳也是很累吧?怎么还给我煮粥。」我抱歉道,小莲摇头说:「没关系,
我自己也要吃,何况洗澡后没怎么累,来,吃一点粥。」
「我自己来可以。」
「世伯不乖,你现在是病人哦。」
小莲拿着汤匙盛了一口,往嘴唇轻轻吹冷递到我的面前,我不好意思说:
「这样太麻烦妳吧?」
「不麻烦,你当我是护士姑娘不就好了?」
「那…我不客气了。」
小莲笑道:「当然,世伯跟小莲客气,我便要生气。」
说不过女孩,我乖乖张口吃粥,和暖白粥落到舌上,滋味奇佳:「好味道,
这是什么粥?」
小莲掩嘴窃笑:「就只是白粥,世伯你半天没东西下肚,现在给你粗粮也觉
得是人间美味。」
「半天?我睡那么久了?现在几点钟?」
小莲看一看钟说:「三点。」
「半夜三点?那妳不是看了我很多小时?」
小莲摇头说:「没有,我也休息了一会,才刚刚起来。」
女孩如是说,但看到她白晢脸上那不相称的黑眼圈,我想她是一觉没睡。
吃过了粥,再给吃药,小莲扭着药瓶的瓶盖道:「我打了电话给雪怡和伯母,
报告了情况。」
「好好一次渡假,要我害大家担心了。」我对事情的弄巧成拙感到自责。小
莲正起表情,向我道歉说:「对不起,一切都是我。如果不是坚持要走,也不要
弄到这田地。」
「别把责任摃在自己身上,天气的事没人能预料。何况今次旅行是我突然发
起,雪怡勉强叫大家来的,要算也应该算在我头上。」
「刚才那车子我也不应该坚持,结果让世伯你生病了。」
「不会,妳说得对,没试又怎知道?车是我大哥的,借别人的东西本来就应
该好好归还,没尽过力便放弃,是不负责任。」
小莲彷彿被我的说话打动,咬着唇边望了我好一会,幽幽的道:「世伯,你
记得当日蔚蔚在你家说,那十块钱和五佰块的故事吗?」
我想不到小莲会提起这话,点一点头,小莲平静说:「我对这个故事的领会
是:无论那是一张十块钱还是一张五佰块,它们本身都有自己的价值,都应该同
样珍惜,好好让它们发挥自己的价值。而一台还可以用的车,即使已经不值钱了,
即使快要进水了,我们还是应该尽量不给它报废,让它继续发挥它的价值。」
然后小莲真挚地望着我道:「就如一个人,纵使他犯错了,纵使全世界人都
觉得他没救了,但只要有人愿意珍惜他,也许,他还能继续发挥他作为一个人的
价值。」
「小莲…」
小莲微笑说:「伯父那台车,我今早坐时觉得很舒服,它带给我一段美好旅
程的回忆,如果就这样报废太可惜了,也许它日后还会载其他人跑很远的路,看
更多世界的美好。」
我没有话说,这个女孩的睿智,叫人再一次由心的佩服。同时我也反省是不
是冤枉了她,这样聪明善良的一个女子会是援交女?会不会是弄错了什么?
我有种弄清事实的渴求,试探地问道:「对不起,结果妳还是赶不及晚上回
去,那事情很重要吧?」
小莲脸上显露出遗憾的表情,摇摇头说:「没办法,天气这种事谁也控制不
了。」
「是什么事那么重要呢?让世伯来猜猜…男朋友约会?」
小莲连忙满脸通红的嚷道:「世伯你别猜,不会猜中的!」
我取笑说:「这么紧张,好吧,世伯也不为难妳,待妳什么时候愿意揭开谜
底才告诉我吧。」
小莲难为情的点点头,我感慨道:「不过小莲妳真的人很好。」
小莲回礼道:「世伯你人也很好。」
「哪里,世伯做过的坏事磬竹难书,只是没让妳们小女孩知道了吧?」
「真的?例如呢?」
我不好意思道:「都说坏事,当然不会主动招认了。」
「小器。」小莲嘟起小嘴,那表情极其甜美,我心一动,不自觉说出这话:
「妳这个表情令世伯想起小时候看的一本小说,里面说主角快要死了还调戏女主
角,弄得她哭笑不得。」
小莲有点兴趣的好奇问道:「有这样的小说?那后来怎样?」
我回忆童年时读过的内容:「后来啊…好像说那主角本来就是流氓,临死不
忘讨便宜,他跟女主角说只要跟他亲一亲便会不药而愈,哈哈,是很老的书了,
当时的小说是这个程度。」
我发誓我说这种话是没什么想法,没想到在我说着老话时,小莲已经趋上前
来,在我嘴上深深一吻。
「啜…」
「小…小莲?」
女孩抿一抿下唇,认真的说:「已经亲过,你一定要好哦。」
我如在梦中的不懂反应:「会好的…一定会好的…已经全好了…」
老头子从来不配当男主角,但这女孩,无疑就是女主角。
小莲把手再次搁在我的额头上说:「还有点烫,别多说了,好好休息,明天
我要把健健康康的爸爸还给我的好友。」
「嗯,那妳也要休息。」
「知道啦,我也睡了。」小莲替我盖好被子,往另一张床就寝。
我眼皮渐重,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会做梦,梦中四个
女孩加一个老婆化身武林侠女,齐齐数落我的不是,还数一项鞭一下,打得我皮
开肉绽,全身欲裂。
到再一次恢复意识已经是次日清晨,张开眼精神比昨天好得多,头亦不再痛
了,到底是退烧药有效还是白粥有效?我不知道,反正不要是护士姑娘那香吻疗
效。
从床上爬起,邻边的睡床空空如也,张眼望望,小莲侧坐在我身边的椅上单
手托着头睡,小妮子,原来上床动作还是让我安心的恍子,根本就没好好睡过一
觉。
小莲睡得并不深,我起床的声音吵醒了她,女孩缓缓张开眼睛,第一句还是
关心话:「世伯你醒来了?有没好一点?」
「全好了,多得护士长。」
小莲微笑说:「只是见习护士。」
女孩动作比我敏捷,从木椅站起伸伸腰,往自己的睡床拿起一叠衣服给我:
「衣服我洗好了。」
我啧啧称奇:「这么快干掉?」
小莲笑说:「旅馆的婆婆借我烘衣机,我把两条干毛巾放进起一起烘,水份
挥发得快,可以缩短烘干衣服的时间。」
「原来如此,小莲妳以后一定是个好的家庭主妇,我家雪怡好像连洗衣机也
不会开。」
「那我去洗手间换,世伯你也换衣服吧。」小莲拿起自己的一份进洗手间,
昨晚一直没留意她是身穿浴袍,现在看背影婀娜多姿,步姿优美。
小莲进去后我从床上站起,才发觉自己也是被换上浴袍,身体还像给清水拭
抹过的干爽舒适,到底是谁做的?不要问、不要想、不要追究。
小莲更衣出来后我到洗手间梳洗刷牙,步出旅馆时外面阳光灿烂,昨晚的狂
风暴雨彷似一场恶梦。多坏的天气,也总会有雨过天晴的时候。
「喂,雪怡吗?爸爸没事,妳们那边好吗?」事过境迁,致电向妻女报平安。
拿起手机一看,昨天一点半的时候文蔚发了一条「叔叔没事嘛?」的讯息来,我
心头一暖,小女孩还是口硬心肠软。
「好了,截一辆出租车送妳出市区吧?」我向小莲提议,女孩点一点头,没
想到在出租车站等了大半句钟也没一辆车经过。这地人迹罕至,大雨过后路又不
好走,出租车不愿进来也很正常。我电召拖车的时候顺道问有没出租车可叫,对
方表示只能找到一台。
「世伯你乘出租车回去,我去乘巴士可以了。」小莲主动把车让给我,我看
那几乎要掉下来的巴士站,都不知是否经已荒废,于是坚持先载女孩回去。小莲
想了一想,突然问我:「世伯你昨天不是问我昨晚约了谁?想不想知道答案?」
我理所当然地说想,小莲脸上一红道:「其实那是男孩子,但不是一个,是
一群。」
「一群?」我瞪大眼,果然是群交派对吗?
小莲没有再说下去,直到出租车到达,女孩还不告诉我葫芦里卖什么药,只
故作神秘的把我拉到车上,目的地是一间超级市场。
超级市场?
小莲买了一大堆糖果玩具和巧克力,再领我到另一街道的一间建筑物,儿童
助养院。
「小莲姐姐!」在里面玩耍的小孩一看到小莲便一涌而上,女孩把手放在后
面向小孩们道歉说:「对不起,小莲姐姐昨天有事,答应你们的蛋糕做不了。」
「没有蛋糕啊。」孩子们面露失望之色,似是期待已久。小莲又举起手上的
一袋二袋:「所以我买了巧克力作陪罪,大家会原谅小莲姐姐嘛?」
「会!」小孩子最现实,有吃的玩的,想也不想便说好。
把糖果玩具都分派好,我和小莲挨在一边看小孩子们把得到的分甘同味,我
苦笑问道:「原来是这样一回事,妳也不必装秘密吧?」
小莲脸上一红说:「你不知道,这种事告诉别人很难为情,好像想给别人称
赞才去做的。」
我对女孩的行善而不居功佩服不已:「但的确是值得称赞吧?妳昨天坚持要
走,就是答应了给他们做蛋糕?」
小莲失望道:「是答应了很久,我上星期还发誓今次一定有,结果还是没做
到。」
我说得有点轻率:「也没关系吧,小孩子拿什么也一样开心。」
小莲嘟着嘴抗议道:「意义差很远啊!花三小时做的和花三分钟买的又怎一
样?」
「这个嘛,世伯比较肤浅,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但妳有这份心,还是很值得
敬佩。」
在我和小莲聊着的时候,一名大约六、七岁的男童跑到我俩面前,瞪着我眼
带敌意,象是质问什么的语气问道:「小莲姐姐,这个是妳的男朋友吗?」
我和小莲同时一愣,女孩弯下身来微笑道:「禾仔,这是小莲姐姐的朋友,
不是男朋友。」
小孩仍不信服的认真道:「我喜欢小莲姐姐,长大了要和妳结婚,妳别找其
他的男朋友。」
小莲笑说:「好的,那你乖乖听老师话,做个有用的男子汉,小莲姐姐也会
喜欢你。」
男童「嗯」了一声,便拿着小莲的糖果回头跟其他小童游玩。我笑道:「这
么快便懂得预约了呢。」
小莲脸上一红,不好意思说:「现在的小孩子总是人小鬼大。」
我点头道:「这是证明他们很喜欢妳吧。」
小莲没有说话,只默默地看着在院里乱跑乱叫的小孩子们,看了一段时间,
忽然间语气哀伤地向我问道:「世伯你看,这里的小孩子全部是不获父母照顾而
成为孤儿。爸爸妈妈,不是应该很爱护自己的子女,不是应该无条件地为孩子尽
心尽力的吗?为什么世界上有些人,可以对自己的骨肉那么残忍?」
「小莲…」
「我真的很不明白,世伯你可以告诉我吗?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狠心的
父母?」
一条眼泪滑落在女孩清丽的脸颊,我没法回答小莲的问题,内心只感到无比
愧疚。昨天我曾怀疑她坚持要走,是为了参加红姐的派对,是为了去卖淫。
我是侮辱了这个女孩的纯洁,侮辱了她叫人尊敬的崇高品格。
《四十九》
「院长,助养院的资料我替你们简单整理了一遍,如果没什么问题可以递上
去审批。」我把准备好的文件给予刘院长过目,老人家笑逐颜开,欢喜地向我感
谢:「太麻烦你了,马先生,你真是个好人。」
我抱歉道:「我应该向你道歉才对,你们是慈善事业,这么多年却一直得不
到政府支援,这是我们的失职,今次希望可以帮到你。」
离开助养院后,小莲笑咪咪的走到我身边跟我并肩而行,跟院长一样感谢我
说:「谢谢你,世伯。」
我受之有愧道:「这是我的份内事,一个非牟利的慈善事业申请多年却一直
被拖延,官僚主义,实在令身为公务员一份子的我亦感到惭愧。」
小莲「噗哧」一声的笑出来:「bureaucratic,看来世伯你没
忘记蔚蔚的教导呢。」
我不好意思的求女孩别抽我后脚:「那只是一时没在意,小莲妳也不要欺负
老人家。」
小莲笑得更为开朗:「我哪敢了,你不但是长辈,更是雪怡的爸爸,小莲就
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欺负世伯。」
「我家女儿有这么可怕吗?而且小莲是我的救命恩人,那天没有妳,大慨世
伯已经没命了。」我反过来说,小莲摇摇指头:「世伯此言差矣,那天如果不是
送我也不会遇上大雨,所以还是我欠妳的。」
「都说我才是罪魁祸首,如果不是我…」我继续争论,小莲不许我说下去:
「好啦好啦,这样没完没了,大家都没错,当打平手好吗?」
「既然护士长不收我诊金,也只好遵命了。」我却之不恭,小莲满意的说:
「那前事不计,我还是欠你今天的人情,不如让我请你喝咖啡当谢礼好嘛?」
我不同意道:「这可不行,正如雪怡所说,监督公务员工作是市民的负责,
我不认为有资格接受妳的谢礼。」
「哎哟,世伯一个大男人跟小女孩耍官腔,没意思呢。」小莲扠着纤腰道:
「如果你认为接受不了三十圆一杯的咖啡,那不用花钱的,你还要拒绝吗?」
「不用花钱的?」
小莲微笑道:「杨家小莲亲手煮的,但味道不保证啊。」
「妳亲手煮?那怎好意思…」
「怎么了?对我没信心吗?还是连小莲的小小心意也不愿接受?」小莲着扬
着眉毛,秀气的脸蛋带着几分奸巧。
一个聪明的女孩子,往往是叫你没有反驳的余地。
今天是星期三,自星期天开始,我便每天也跟小莲有联络,为的不是其他,
而是有关儿童助养院申请援助的事宜。在知道助养院一直是依靠善心人捐助的艰
难经营后,我透过小莲向老院长提议尝试申请政府补助。现今的混帐政策把纳税
人的钱在大白象工程上花费不少,真正需要协助的却没几个得到支援。
为免被指公器私用,我的所谓帮忙其实也只是指导助养院正确的申请程序,
能否得到补助最终还是要经过审查,但小莲已经坚持我是十分有心,要亲手煮咖
啡给我作为答谢。
我找不着推辞的理由,加上小莲是一位很优秀的女生,不但对人有礼,说话
亦言之有物,跟她闲聊是一种享受,有时候言谈间更反令我这长辈有所得着。
「是这里了,里面很小又很杂乱,世伯不要介意。」小莲的家离助养院不远,
我俩慢步了二十来分钟便到达,那是一个小康之家,谈不上宽敞但布置简约,收
拾整齐,可见家里主人的生活是十分有条理。
「一点也不小,而且如果这样算杂乱,那我家便是垃圾岗了。」我对连半点
杂物也没乱放的居所欣赏不已,所谓屋雅何需大,花香何需多,小莲的家便正好
印证这说话。
「世伯还是很客气,你先坐坐,要咖啡还是奶茶?」小莲进屋后脱掉鞋子,
轻松地往厨房准备。
「都可以。」我随意回了一声,来到沙发坐下,电视机上放了一个相架,当
中是小莲和看来是其母亲的合照。
再望望旁边的组合柜,都是放置一些装饰用的小摆设,其中一格放了几个学
界奖座,和贴上跟雪怡几位好友的照片。友谊永固,女孩子们的感情完全体会在
一张张笑容灿烂的合照里。
「怎么了?觉得自己的女儿还是最漂亮吗?」从厨房把两杯热腾腾的咖啡拿
出来,小莲看到我逐张细视女孩们的照片笑着道。我略显不自然的回答:「没,
只是好奇这些照片怎么很多雪怡都没有收藏?」
小莲把咖啡放在小茶几上否定道:「没可能,我们所有照片都互相交换,每
人也有一份。」
「是吗?但我真是连一张也没见过。」我有种发现新大陆的感到意外,小莲
不而为意道:「这个不奇怪,即使感情再好,正值妙龄年纪的女孩子还是有很多
事,不好意思跟爸爸分享。」
「是这样吗?」我有种不是味儿,小莲笑道:「所以如果世伯不想错过雪怡
的一切,便要好好买通我们这些闺蜜了。」
「真的呢,看来我这个爸爸是不合格。」我从小莲手上接过咖啡,女孩呷一
口道:「世伯是合格,不过想拿满分了吧。」
「世上会有满分的父亲吗?」我反问道,小莲诚恳说:「没有一种爱可以完
美,但尽力为所爱的人得到幸福,这份心意不已经是一百分了?」
「小莲妳这话叫世伯十分惭愧。」我对连雪怡在援交也没法制止苦涩无比,
此话掀起小莲的好奇:「是吗?世伯你觉得自己有什么做得不好吗?」
我不知道怎样回答,这时候小莲口袋的响起铃声,女孩拿出电话,伸伸舌头
道:「太阳刚下山,果然不能说别人。」
从小莲的说话那明显是雪怡来电,我连忙向小莲摇手,着她不要告诉女儿我
在她同学的家里。
「喂,雪怡吗?刚到家,商量学校平安夜的联欢会?还有三个星期也太早了
吧?」小莲醒目的对我眨一眨眼,若无其事地接过电话,闲聊几句,便以在做饭
为理由挂掉了线。
「怎么了?这么紧张,害怕给雪怡知道世伯在我家吗?」挂线后小莲取笑我
喝杯咖啡也像偷偷摸摸,我不知如何解释道:「不是这种意思,只是觉得有点不
好说吧?」
「事无不可对人言,世伯你做的是好事,又有什么不好跟别人说?」
「我明白,但始终好像有点…」我缅腼道,小莲像有点作弄我的娇笑半声:
「难道你害怕雪怡会误会我跟世伯有染吗?一男一女共处一室也不一定是那种关
系吧,怎么原来世怕的思想是这样封建。」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都被妳搞乱了,别捉弄世怕好吗?」我乱作一团,
小莲也不难为我道:「好啦,只是开玩笑,我跟世伯是光明正大,就像父女一样,
是不会有奇怪想法的。」
「对、当然不会有那种。」
小莲和睦地拿起壶子替我添咖啡:「那让女儿替你倒咖啡吧,好爸爸。」
「谢、谢谢……」被别人女儿称呼爸爸,我更手忙脚乱。
「好啦,八点了,是时候要把别人的爸爸交还。」聊了大半句钟,喝了三杯
小莲煮的咖啡,女孩笑着跟我说。我知道时候不早,也不打扰地跟其告别,临行
前小莲跟我说:「世伯今次帮了我大忙,如果有什么要小莲做的请尽管跟我说,
我一定尽力而为。」
「没这么夸张,妳所谓的人情,已经算在三杯咖啡上去了。」
「世伯你这是跟我客气,还是认为我一个小女孩没什么可以帮上忙?」
「都不是,好吧世伯答应妳,有什么一定第一个跟妳商量。」
「一定唷,我对自己蛮有信心,应该会是一个不错的聆听者。」
「我当然知道。」
和小莲的相处,令我明白真正所谓的红颜知己是不分年龄,没有压力,令人
感到惬意,就是天南地北也可以畅所欲言。
回到家里,又是另一位叫人窝心的天使,雪怡装作生气道:「爸爸很迟啊,
人家今晚特别煮了香辣芝麻鸡啦!」
「妳煮?喔,爸爸刚刚吃了晚饭才回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听到是我做的,便连看也不看便知道不能吃了吗?」雪
怡发起嗔怒,妻子在旁作一个劝阻不了的表情,结果这个晚上,我们一家的嘴巴
都肿成香肠。
「唉,下次狠心一点,也要告诉雪怡她煮的东西其实是不能吃的事实。」我
摸着以清水洗完仍隐隐作痛的嘴唇,坐在书桌前懊悔不已,决心必须要告诉女儿
在二十一世纪的妇解年代,烹饪不一定是女孩子必须拥有的技能。每个人都有缺
点,只要认识清楚,亦不一定所有缺点都要克服。
就在「养伤」之际,没发现刚才洗澡时文蔚来了一条讯息。为怕在不知哪时
候给雪怡发现,我把QQ的讯息提示关闭了。打开软件,看到那附上图案的说话:
「叔叔都不找我了(藐视)」
和小莲一样,跟文蔚聊天也是乐事,只是经过了那天,我有种无法面对她的
不知所措。
「没有不找,只是怕妳还生气」我回答道。
文蔚大慨把手机放下了,五分钟后才回话:「你再不找就要生气了」
「没那么严重吧?」
「可以很严重的」
「别恐吓叔叔好嘛」
「你尽管试试好了」
「我当然不敢试」
「这个星期又想出什么奸计来?」
文蔚所指的,自然是周末和周日阻止她们出席派对的方法。正如她所说,我
阻得了上星期,躲不了下星期,除非直接和雪怡摊牌,否则我没可能每个星期都
把女儿锁着不让她出去。
「今次是一筹莫展了」我坦白道,文蔚直言:「我不是说了天要下雨,娘要
嫁人,谁也阻不了」
我叹一口气,有种事实始终要面对的觉悟:「妳们可以不去吗?」
「不可以」
「为什么?」
「没原因」
「以前不知道还算了,现在大家公开了,难道不知道这很伤我心?」
「眼不见为净吧」
「有可能吗?」
「我怎知道?我又不是你」
「就当可怜叔叔,别让我痛心好吗?妳们想要什么,我尽力去满足」
「你是满足不了的,世界上很多事,不是想解决便可以解决」
「有这么复杂吗?真的非去不可」
「我已经说过不会再跟你谈这些」
「妳们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有」
「我实在不明白」
「不明白便算了,你不约我,星期六便和飞雪一起去派对」
「等等,让我想想」
「只给你一天,明天已经是星期四,我要告诉红姐去不去」
「我知道」
「那等你」
「嗯」
文蔚的话令我进退两难,当日跟她做的事已经很错,我没可能再次嫖客身份
去光顾她,更没可能像两星期前这边抱着她,那边让雪怡去接客。
但我真的没借口再把雪怡留住,上次她已经尽了力满足我,我不能再施同一
把戏,同时亦怕会惹起女儿怀疑。
文蔚说得对,我是在自欺欺人。
『如果有什么要小莲做的尽管跟我说,我一定尽力而为。』这时候小莲的说
话在脑海浮现,在确信她没在参与其中的今天,也许这女孩是可以把事情带出困
局。
我的想法是,既然小莲是雪怡和文蔚身边最好的朋友,她的说话是有一定影
响力。加上她说得不错,即使感情再好,正值妙龄年纪的女孩子还是有很多事不
想让父母知道,她们的秘密往往是闺蜜知得更多。
小莲没有参与,不代表她一定毫不知情,这是一个精明的女孩子,也许从蛛
丝马迹,她是猜到好友们正在做那不可告人的勾当。我不想惊动别人,但已经没
有退路,以小莲的品性我相信她亦不会泄露同学们的秘密,她们感情有如姐妹,
不会想把雪怡和文蔚推上绝路。
但我必须要谨慎,万一被雪怡发觉当日的伯伯是我,知道曾跟我做过那父女
间越轨的事,我不知道她能否接受那种打击。我实在错得太过份,为了贪图那不
应该的快乐,导致今天绑手绑脚,事情一天比一天陷入僵局。
决定了,明天跟小莲商量,尝试在死胡同中找到出路。尝试借助小莲的力量,
看有否可能凭着同性间的友情把两位女孩导回正轨。
次日中午,乘着午膳时间我致电小莲,电话响了几声对方便接听:「喂,世
伯。」
「妳好,小莲,雪怡在妳身边吗?」
「在,我们一起在学校食堂,她去了点餐,你要找她吗?」
「不、其实我是找妳,最好别让她知道,妳今天放学后有时间吗?」
「哦?」
助养院申请的工作完成,本来我和小莲是暂时没有见面需要,故此她对我的
相约反应出奇,但仍友善地说了一声好。
这事情我不想给外人听见,虽然孤男寡女不是太方便,但我还是提出在其香
闺倾谈的要求。
「世伯是爱上了我的咖啡吗?」冲着咖啡的小莲没有在意笑说,我厚着脸皮
道:「对,小莲的咖啡太好,叫世伯一试难忘。」
「这个简单,我给妳一些咖啡豆,你回去让雪怡煮不就可以了。」
我想起昨晚的地狱芝麻鸡犹有余悸:「雪怡吗?我这女儿有化神奇为腐朽的
能力。」
「别老看小自己女儿,不多给她机会她怎会进步?地狱厨神,也有可能变成
天使厨神。」小莲点头道,我真心恐怕没机会看到女儿煮出好菜的一日:「妳意
思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吗?」
「当然了,作为最亲的人,世伯是有从地狱拯救女儿的责任唷。」
从地狱拯救雪怡,对,这是作为最亲的人必须要做的事。
「那今天世伯有什么事?总不会真是为了喝小莲的咖啡吧?」斟好两杯,小
莲坐到沙发上向我微笑道。
我吸一口气,表情认真的询问道:「小莲,我想问妳,两星期前的星期六晚,
妳有否和雪怡她们一起玩桥牌?」
小莲好像没料到我问的是这个,思索一会答说:「星期六…星期六…没有,
那天我和妈妈去探亲戚了,晚上没有打桥牌。」
「那会否有其他人一起玩?」我继续问道,小莲颇为肯定的摇头:「不会,
一向都只是我们四个玩,而且我记得那天咏珊说和表姐去听演唱会,所以没有人
打牌。」
「是这样吗?那雪怡为什么要说谎?」我皱眉深锁,小莲脸露惊讶表情:
「雪怡说谎?」
我点一点头:「对,那晚雪怡半夜才回家,说去了蔚蔚打桥牌。」
「她这样说?那肯定是谎话了。」小莲不可置信的张大嘴巴,我苦恼不湛道:
「就是,她跟妳们玩我可以放心,就怕她在外面认识了坏朋友。」
「这…雪怡应该不会吧…」小莲仍不相信的难掩错愕,沉默了一会儿,突然
跟我说:「这样说来,我也觉得她最近有点奇怪,经常不知跟什么人发讯息和逃
课,问她又总推推搪搪的没有正面回答。」
「那我应该没有猜错,雪怡很有可能是认识了某些不好的朋友…」
以两星期前的晚归起疑是最合理的一个解释。小莲思考了一阵,脸有难色的
跟我说:「世伯,有件事,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是什么事,小莲妳知道什么便告诉我。」我着急道。小莲吞吞吐吐的说:
「前阵子我在街上曾碰见过雪怡,当时她跟一位看来像四十来岁的男人手拖手在
逛商店,我上前跟她问好,她表现有点惊慌,说那个是她的舅父。」
「舅父?秀娟是家中独女,雪怡根本没什么舅父。」
「原来真是谎话吗?其实当时我已经很奇怪,因为他们的态度很亲暱,不像
一般的舅甥女,而且如果是真的话雪怡也不会那么惊慌,只是既然她这样说,我
也没追问下去。」
原来小莲曾在街上碰过雪怡跟客人一起,并引起其怀疑。
「亲暱的男人?」我担心不已,小莲想了一想,继续说:「其实不只雪怡,
就连文蔚最近我也觉得奇怪,好像很多心事,世伯,你说她们会不会是认识了什
么坏人?」
「妳认识她们的朋友比较多,同学当中有没什么可疑的?」
「同学吗?好像没有…班上玩得最好便是我们三个,咏珊是另一科…给我想
一想,会否有什么可疑的人。」小莲努力思索着,这时候她是我的最大希望,我
屏息静气地不打扰她,可想了好一会仍是没有头绪。
我知道这种事太着急也没结果,看小莲苦思了半天,着女孩好好回忆,不扰
她的先行离开,可就在车站正要登上公交车回家之时,小莲致电给我:「世伯,
我想起来了!」
「妳想起了?」
我急急忙忙回到她家,小莲亦是急不及待地开门道:「是辅导主任!」
「是辅导主任?」
小莲把我招待回到屋内,坐下来默默说道:「一年前学校曾经来了一位辅导
主任,她是个义务老师,专门给同学们作心理辅导,每星期回学校两天。她会主
动联络和了解有需要同学的心理状况,给予意见和指导。我曾被接见过一次,我
记得当时雪怡和文蔚也有与她见面。」
我感觉好像找到一点苗头的追问下去:「那见面的内容是什么?」
小莲回忆道:「都是一些比较公式的问题,询问最近学习如何,个人情绪,
和家人同学间的相处等等。」
「这些问题很正常,那为什么小莲妳会想起她?」
小莲解释道:「因为她当时问了我很多有关信仰的问题,开始时我以为是循
例的问题,但后来我发觉被召见的同学全都是没有宗教信仰,包括天主教和基督
教的是一个也没在给接见,这真是单纯的偶然吗?」
「小莲妳的意思是?」
「我觉得她象是在做…宗教劝诱。」
「宗教…劝诱?」我抽一口凉气,小莲神色凝重的望着我说:「世伯我想你
也听过,有某些宗教组织会控制女教友去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小莲妳指的是…邪教?」
「我不希望我的朋友会跟这种组识扯上关系,但我们不能否定,是会有这个
可能性。」小莲脸露担忧的道。她的推测某程度上亦解释了雪怡和文蔚卖淫的原
因,两个家人齐全,不愁衣食的女孩子会踏上这条路,被组织控制的可能性便是
十分高。
「雪怡被邪教控制…」我听到这事心有如被利刀割下之痛,这比贪吃贪玩的
一时胡涂更要严重得多,小莲看到我的痛苦表情开解我说:「世伯先别太担心,
一切只是猜想,我想情况不会坏到这个地步。」
「那还会有其他的可能性吗?小莲妳也很认识雪怡和蔚蔚吧,她们会是为钱
出卖自己的女孩子?」我苦涩问道,小莲思想着说:「的确最近她们对用钱的态
度跟以前没有大改变,也不觉得突然有很多钱乱花,但这不能证明什么,也许她
们根本没做我们现在所想的事。」
我没有跟小莲说我已经掌握了雪怡和文蔚卖淫的实证,甚至曾以嫖客的身份
光顾过。
我继续问道:「那个辅导主任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位女老师。」
是个女的,难道她便是文蔚说的…红姐?
「无论如何明天我会查一查,也会试探的向她们两个问些什么,有消息便通
知世伯,你也别太担心。」小莲安慰我道。
「嗯,那拜托妳了,小莲…」
「嗯,放心吧,世伯。」
再一次离开小莲的家,我的步伐是比刻前更沉重,操纵女教友卖淫的组织。
太可怕了,我的女儿竟然落入这些人手中。
回到家,雪怡也是刚进屋,这天她学乖了,没强说要试煮新菜,大慨昨天嘴
唇肿得像香肠回到学校被取笑了半天,暂时再也不敢胡来。
吃过妻子煮的晚饭过后,我到沙发上呆坐,面前亮着的电视画面有如浮光掠
影,完全无法把我从混沌中抽离,脑里只不断重复那可怕的组织。
到了十点左右,我发讯息给文蔚,我没有询问她有关是否被邪教控制的事,
查证一事暂且交给小莲。我想说的,是最后一次求她可否不参加星期六的派对。
「这有意思吗?」文蔚回覆我:「我说多少次你才明白,这星期不去,下星
期也去,你根本没法永远制止」
「我知道,但…」
「不瞒你,我昨天傍晚跟客人去开房,以我所知,今天飞雪放学后也跟客人
出去了」
什么?雪怡刚刚回来,是去了…接客?
我心一阵抖颤,文蔚继续说:「这事经常发生,我们甚至习惯了,你再阻挠
也没意思。污秽的身体怎样洗也不会变干净,我们已经堕落了,你不要想去拯救
任何人」
我心痛不已,也许女孩说的都是事实,但我实在无法接受,一字一字地咬着
牙输入:「我不是说过,对父母来说即使孩子变成怎样,到最后一刻也不会放手。
妳说得不错,我是没法制止每一次,但至少不让事情在自己眼皮下发生」
文蔚相隔了好一段时间才回覆:「算了,我不打算跟你争论什么,告诉你一
个可能是好消息,今个星期的派对取消了」
「取消了?」我喜出望外,这总算是今天听到唯一的好消息。
「嗯,红姐说人数不够,上次的突然爽约得失了几个熟客人,审查新客户需
要点时间,她的审查比较严格」
「那太好了」
「半点也不好,我们可是有报酬的,而且比一般接客好得多,对我们来说是
坏消息,而且没有派对不代表我们便会乖,一样可以找其他客人」
「总比那种淫乱场所好吧?」
「你以为吗?单独的时候才最下流,派对只是人数多,反而不敢在其他人面
前做太过份的事」
「是这样吗」
「反正男人和女人做的事都是差不多,习惯了便不是一回事」
听到文蔚像一个老娼一般把这事说为依稀平常,我又是一种心痛,女孩彷彿
看穿我的心意道:「别以为自己很高尚,换了你时你所做的也跟其他人没分别」
我苦笑了一下,怎么现代的女孩子嘴巴都这么利?
「好吧,我认我是最下流」
「那怎样?」
「什么怎样?」
「就是约我的事,我说过了,没有派对我也可以到外面接,你不去我便跟别
人,怎样?决定没有?」
又是这个问题,文蔚的香唇我当然乐意再亲,但也没可能重蹈覆辙,我想了
一会问道:「妳们不是有只陪玩,不上床的吗?」
「什么?」
「我买妳一晚,但什么不做,可以嘛?」
「你很无聊」
「只是谈交易吧」
「好,不要说我不给你面子,你买我一晚,我把飞雪也叫去,这样应该最合
你心意了吧?」
「这当然最好,感谢妳,妳是好女孩」
「嘿,好女孩便不会援交,到时候我会不断挑逗你,让你后悔装什么君子」
「有这么狠吗?妳真的是那个乖乖的蔚蔚?」
「都说别在这里称呼我名字,再有下次我告诉飞雪曾跟妳父亲上床」
「拜托,别捉弄叔叔」
「是不是捉弄你试试便知」
难得文蔚大发慈悲买一送二,我不敢再跟她在言语上纠缠,多说两声好话便
匆匆离线。
「阻得一时,阻不到一世吗?不去派对又有什么值得高兴?雪怡今天才跟男
人睡。」我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叹一口气离开书房,女儿正在客厅看电视。
「哗哈哈,这个好搞笑,爸爸快过来看。」雪怡看到我出来拍拍沙发着我坐
下一起看电视,我望着她露出两条嫩白大腿的短裤,皱起眉头教训道:「冬天还
穿短裤,不怕着凉吗?」
雪怡轻松地踢着腿说:「哪里会,刚刚洗了温水澡全身还烫烫的,穿长裤热
死人啦!」
「热也不是这样,腿还要晾在茶几上,妳到底懂不懂什么叫作仪态?」
雪怡毫无愧色道:「自己家里那么拘谨有什么意思耶,就是要坦诚相对才是
一家人嘛!」说着又奸滑的挨在我肩膀娇憨问道:「爸爸,你说人家的腿是不是
很漂亮?」
我望着那一双长腿也承认是犹如璧玉,但口里仍硬道:「哪里漂亮,就总以
为自己的腿很美四处张扬,连去郊外也穿短裤。看,都是蚊肿了,这里还有瘀黑,
是跟咏珊打摔跤留下的吧,所以说妳老像个小孩子,一点也不懂女性温柔。」
雪怡被我当头棒喝,立刻缩回双腿,满脸通红的嚷道:「爸爸好讨厌,有宝
么?你不喜欢看,我给其他人看!」
「给其他人看…」想到今天女儿才脱光衣服给嫖客欣赏和亵玩,我的心情简
直沉在深海。
次日傍晚,小莲致电给我,说正在追寻那辅导主任的底细,因为心理辅导并
非常规教育的一部份,只维持了一段短时间,随着策定时间结束,该主任便没有
再回大学。
「我不敢问雪怡和文蔚,害怕她们会怀疑,现在从其他老师处打听,说最近
有点烦恼,希望得到辅导。」
「那拜托妳了,万事小心。」
小莲为人精明,也许辅导主任知道她不易上当,只接见了一次便没再找她。
那比较容易相信别人的雪怡,和性格和顺的文蔚便很有可能成为其猎物。
这天我没有和小莲见面,回到家里,雪怡告诉我文蔚要请我们一家看电影,
作为上星期去渡假屋玩的答谢。
我早知道文蔚会邀约周末,仍装事前不知情的道:「也太客气了吧,这种事
怎么需要答谢?」
「爸爸你不需要我需要!是『飞天师爷大战真红幕张』呢,票不容易买,人
家不知多想看。」
「这种打打杀杀的电影有什么好看?」
「这是最流行的戏码啦,爸爸你是一点潮流触觉也没有!」
「我是正常人,当然没有触角。」
胡胡混混,但心情还是不错,感觉这是文蔚的一份心意,纵使正如她说只是
自欺欺人,但总算是给我一点尊重。
星期六早上,我和妻子均不用上班上学,一家人到附近的茶楼喝过早茶,再
去商场逛逛,共聚了半天的天伦之乐,傍晚便到了和文蔚约定的电影院。
「世伯,伯母,雪怡。」文蔚从远处看到我们便主动跑过来问好,这天女孩
穿着一套格子裙和白色外套,使原来已经娇滴滴的她更显得比实际年纪小,活像
一个中学生的异常可爱。
「蔚蔚,咦,世伯和伯母也来了啊。」雪怡也是迎了上去,当看到文蔚后面
的两个人惊奇地说。
『世伯伯母?』平生不作亏心事,夜半敲门也不惊,但我的确做了很多亏心
事,所以当听到对方父母在场是浑身一震。文蔚向我和妻子介绍道:「对啊,昨
天爸爸从杭州公干回来,听我约了你们看电影,便一起来了。」
文蔚身材娇小,其父亲却是高头大马,这位满脸胡须的巨汉粗豪地伸出毛茸
茸的手来:「这位是马兄嘛,小女蔚蔚平日多得你照顾了。」
「没客气,是蔚蔚照顾小女雪怡才对。」被对方强而有力的手掌一握,我冷
汗直冒,如果给他知道我跟蔚蔚睡过,恐怕凶多吉小。躲在爸爸背后的文蔚猜到
我心想什么,还故意竖起三根手指,提示我做了三次。不必了,沙煲大的拳头,
一拳已经足够结束我的人生。
看完电影,两家人还一起吃晚饭,在商场里雪怡和文蔚互相拿起洋服店的衣
服给对方试穿,商量二十四号学校的平安夜舞会穿着什么出席。
「这件绵羊衣好看,蔚蔚妳穿上一定大出风头。」
「雪怡,那是平安夜舞会,不是化妆舞会。」
圣诞节是普天同庆的日子,希望今年的圣诞节,一切事可以得到解决。
与女儿同学一家联络感情是一件乐事,朱氏夫妇亦非常友善,大家有个愉快
周末。期间文蔚更乘着众人不觉,偷偷走到我耳边说了一声「今天不收叔叔钱」,
我就知道妳是好女孩。
星期天雪怡睡得像懒猪,快到正午才头发蓬松地搔着屁股问还有没早饭吃,
下午整天在家里边吃饼干边看电视,是优哉游哉的一天,也是令我放心的一天。
至于小莲方面,星期一和星期二我都没有打扰她,到了星期三,她终于找我
了:「世伯,有一点进展,我今天从邻班老师拿到辅导主任的资料,她以前是一
个社工,后来以三个月为一期到各中学和大学替学生进行心理辅导,最近好像去
了北区的某间高中当驻校辅导老师。」
「有没她名字?」
「有,她姓张,那时候在我们学校只做了三个月的短期工作,跟老师们没什
么交流,大家对她的认识也不深。」
「有拿到她电话吗?」
「拿到了。」
「那太好,把资料给我,我委托其他部门的同僚去查查,如果她是注册社工
的话一定有纪录。」
「好的,但世伯,我想由我去联络她会好一点。」小莲解释道:「我以一个
学生身份会比较方便,加上以前见过她一次,说近来情绪不好找她辅导,会没那
么惹她怀疑。」
「这样吗?会不会有问题?」
「世伯你放心,这个人以前跟我谈过一次,如果她可以迷惑我,便那时候已
成功。」
「我知道妳意志很坚定,那好吧,但一定要小心,对方不知道是什么人。」
「嗯,我会很小心。」
要小莲一个女孩子去做这种事我明白是很冒险,但如果这个人真是卖淫组织
甚至邪教,而又有能力渗透到校园里去,那她的保密功夫必定做得很好。小莲以
学生身份去接近她,的确是没那么打草惊蛇。
我把这重任交在小莲身上,说实话也是十分担忧,每天致电她询问进展,实
际是知道她的安全。
「没事啦,世伯你也对我太没信心了吧?」每天早晚一个电话,令小莲亦不
禁取笑我起来。
「妳就别嫌老人家烦气,听到妳的声音还是可以使我安心。」
「嘻嘻,难不成世伯爱上了听我的声音。」
「就当是吧,总之万事小心,小莲。」
「知道。」
到了星期五,小莲告诉我约到了那辅导主任。
「妳约到了?」这么快便揪出疑似主谋,我又惊又喜。
「嗯,是下星期三,我告诉她是去年见过一次的学生,她半点没有怀疑。」
「那太好了,但一定要小心,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没事,地点是她现在驻导的学校,就是怎样也不会在学校里做些什么。」
小莲对自己十分有信心,我对她当然亦有信心。故此当这信心十足的声音变
成哭声时,我是慌乱得不知所措。
那是星期一的傍晚,还有十分钟才下班的时候我接到小莲电话,距离约定会
面的日子还有两天,我以为有新发现,没想到按下接听,对面传来是泣不成声的
小莲:「呜呜…世伯…呜呜……」
「小莲,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小莲哭得很惨,透过电话根本听不到她说什么,我劝了很多次
冷静才终于问到她的所在位置。
「小莲妳等我,世伯立刻来!」知道地点后我急不可耐地离开办公室,到附
近的大马路截了一辆出租车,直冲到小莲提供的地址去。
「别有事…千万别有事…」我心急如焚,后悔要小莲做这种危险的事情,那
段车程彷似一世纪长,终于来到目的地,才刚下车,坐在马路旁边哭边等我的小
莲已经忍不住冲上来,扑在我肩膀上:「世伯!」
「我来了,有什么事,别激动,慢慢告诉我…」看到小莲哭过梨花带雨我心
都酸了,这三十分钟车程,她的眼泪一直没有停过。
「世伯…世伯…我…看到…呜呜……」
这是我认识小莲后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失控,过去她都是温柔高雅,即使遇上
什么事情也处变不惊,我想她所受到的打击一定相当大。
好不容易把其情绪平稳下来,她抹着眼泪咽呜的道:「这阵子虽然在查这件
事,但我从始至终没相信她们会去做…那种事,以为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所以这
几天放学后我都偷偷跟着雪怡和蔚蔚,想证明她俩是清白,没想到今天…我看到
蔚蔚…跟一个中年人…一起上了酒店…」
「蔚蔚她…」文蔚被小莲看到了,她去援交的现场。
「原来是真的…原来蔚蔚真的有做…我的好朋友真的在做那种事…怎么办…
我可以怎么办啊……」说到这里,本来已经收了眼泪的小莲又再次嚎啕大哭,也
许之前的日子她都只把事情视为一场误会,直到今天找到实证,才真正有种无法
面对的伤痛。
「世伯,你告诉我都是假的,你告诉我是我看错了,蔚蔚对我来说就是亲妹
妹,我怎相信她会做这种事。我不想再查下去了,我很害怕,我很怕知道雪怡原
来亦是有做,不要再查下去了,好吗?」
「好…好…不要再查了…到此为止吧…」听到女儿名字,我的心一同伤感起
来,我很理解小莲现在的心情,当日得知雪怡所做的事我何尝不是痛心疾首。听
着听着,我被她的伤心感染,忍不住滴下男儿之泪:「小莲不要这样,雪怡没有
…我的女儿一定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她们要这样…有困难为什么不可以跟她们的朋友商量…呜
呜…世伯…我的心好痛…我的心真的好痛…」小莲的激动,令我明白她是真心爱
护她的朋友,为她们的堕落而感到痛心。
「别哭…小莲妳别哭…」我没法安慰小莲,只能让她抱在我怀里,跟自己一
同落泪。
后来我送了小莲回家,沿途她一直垂着头,象是仍不相信所看到的事情。我
甚至后悔找小莲追查此事,为其亦带来伤痛。但到了之后一天,小莲还是决定赴
约。伤心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更大决心,她要找出事情的真相,和令好朋友脱离这
世界的办法。
终于到星期三,小莲按照约定时间到那辅导主任的学校,我一整天又急又愁,
一方面渴望可以找到什么线索,一方面又担心小莲安全。幸好到了五点左右,她
打了电话给我。
「小莲,没什么意外吧?」
小莲的声音十分平静:「没有,大约见了一小时,谈的事都很正常,张老师
还记得以前曾见过我,我说最近情绪不稳,她教导我各种缓和方法和减低压力的
建议,整个过程都没有异样。」
「是这样吗?那有没谈到关于信仰问题?」
「有,她说自己是基督徒,并向我介绍她们的传教会。」
「看来没什么问题吗?」
「很难说,外表有时不一定可信,很多邪异教派借基督之名来吸引信徒。」
「也是,那下一步妳打算怎样做?」
「她说如果我有兴趣,可以参加她们这个星期六的平安夜崇拜,可以更了解
他们的教会。」
「平安夜崇拜?」
「嗯,世伯,你说我要不要去?」
「我想还是不要,始终不知道内里的底细。」
「我也是这样想,但我真的很想查出原因,如果知道主任的教会是正派,我
便直接问蔚蔚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妳认为她会告诉妳吗?」
「不知道,我跟蔚蔚感情很好,她也把我当作亲姐,如果她不肯说,就是用
打用骂也一定不许她再做那种事。」
小莲的坚强是比我所想的更甚,她继续说:「但我担心的,是蔚蔚做援交是
因为受到操纵,所以我一定要知道教会是否有问题。」
「我觉得还是太冒险了,不值得以身犯险。」
「嗯,你先给我想一想。」
小莲的想法很有道理,但我害怕她因为急于要帮助文蔚而害到自己,始终不
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组织,这样贸然参与实在有一定风险。
谈到蔚蔚,自跟其父母见面的那天后她便没再在QQ上找我,也许她是明白
我不想再跟她有那种荒唐关系,亦也许明白这对大家都是一件坏事,她继续去找
她其他的客人。
对我来说这是难过的事情,包括雪怡,包括蔚蔚,我明知她俩仍在卖淫却没
法制止,那份无力感使我觉得不配当一个父亲,不配当一个男人。
「爸爸,你说我明天穿哪一套衣服去平安夜舞会?」圣诞节对年青人来说是
一年一度的大日子,平安夜舞会更是进入择偶期认识异性的好机会,包括我家那
还没有恋爱经验的小公主。
「穿哪件都不一样好看?」
「别这么随便敷衍我,说不定我会在舞会上认识白马王子,你们的女儿就这
样出嫁了。」雪怡心情大好的向我作鬼脸。
妻子取笑说:「我家女儿终春心动了,那个郭健伟不好吗?上次还听妳赞他
人好。」
「那个呆瓜啊?闷死人,一点也不好,如果不是拿了他一张贵宾卡也不想理
他。」
「哎哟,原来有人只是拿好处,用完即弃。」妻子揶揄道,雪怡脸红大叫:
「谁用完即弃?都没用过,手也不会给他牵呢,如果每个人办一张贵宾卡便有机
会追求我,本小姐岂不是很忙?」
小公主还是有一点公主性格,看来我这下属跟女儿是有缘无份了。
跟雪怡打混的同时,我心里仍是担心小莲,当日流的眼泪令我感觉她是有很
大决心要帮助文蔚。果然到了平安夜当天早上,她还是告诉我要参加崇拜。
「妳真的要去?都说这样太危险!」
「不会有事,他们的崇拜分早晚两段,我去参加早上的。这里是法治之区,
光天白日他们不会做出什么来,我只是去看一看,确定一下便立刻离开。」
「但…」
「即使他们真是邪教组织,在劝诱我成为教友之前是不会对我怎样。世伯你
不用说,我已经决定了,我不能眼巴巴看着蔚蔚沉沦下去。」
「要不要我跟妳一起去?」
「不必了,世伯你去的话恐怕他们会有防范,不给我们看到什么。」
「那好吧,但答应世伯有什么事便立刻打电话给我,还有先把地址发给我以
防万一。」
「嗯,待会我发讯息给你。」
可是这个讯息结果我没有收到,小莲挂线后一直没有发来,直到下午三点也
渺无音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担心亦愈来愈强烈。
『不会发生什么事吧?』我如坐针毡,一刻没法安静下来。正如小莲所说即
使那真是卖淫集团,在招揽她成为信徒之前是不会露出真面目,但我那种心绪不
宁总是没法平静。这时候穿地漂亮长裙、美得有如天使的雪怡欢欢喜喜的从房间
步出问我:「爸爸,我今天美不美?」
「美,很美…」女儿经打扮后艷光四射,但在担心小莲的安危下我没半点心
情欣赏。然后雪怡逐拨起几位好友的电话相约出发时间:「喂,蔚蔚吗?我准备
好了,妳可以了嘛?…喂,咏珊吗?妳刚出发了?那在学校餐厅等吧?」
可是拨到小莲,雪怡却说出令我更担心的话:「咦,今天小莲的电话怎么老
是关机?」
关机…为怕打扰她,我虽急得要命也不敢致电给她,如今听到关机两字更如
火上加油的热锅上蚂蚁,不知如何是好:「干么要关机了,小莲…『」小莲这么
有交带,不会有事的,可能在学校等吧,那我也出去了,今晚晚点回家,爸爸妈
妈预祝你们圣诞快乐。「雪怡没怎在意,踏着轻快脚步去出席学校的舞会。此时
我想起一件事,如果雪怡和文蔚亦是教友,她们怎么不用参加崇拜?
有了这个想法,更令我感觉那是为引小莲的一个陷阱。没法子下我继续等待,
但到晚上七点连一个报平安的电话也没有。
『上天保佑,小莲一定要没事,我太轻率了,怎可以让一个女孩子去冒这种
险。』我有想过要报案,但连一点证据也没有,只凭猜测警方也不会受理。终于
到了八点,一直被掌心出汗握着的电话响起震动的提示音。
「来了!」我立刻接听,才发觉那不是来电,是电话的短讯息。
「我在玩游戏,太子酒店608号房,要来吗?」
我看着讯息发呆,小莲…怎么会发这种讯息给我?而且地点是酒店房间?
忽地间,想起当日蔚蔚手电被嫖客拿着致电给我的情境,这不是小莲!是某
个人拿了她的电话发讯息给我!
想到这里心更震了,手机被别人拿着,那小莲即是…
「小莲!」也不理什么,跑进睡房穿起上衣便是赶出去,在厨房准备跟我共
渡平安夜的妻子对我的匆匆出门吃惊不已:「老公,你去哪里?」
「对不起,突然有点事,回来跟妳说。」
我冲到街上截了一台出租车,脑袋被掏空一样,只懂跟司机重覆手机上看到
的名字:「太子酒店!十万火急!」
「急也没用啊,平安夜到处都塞车呢。」出租车司机慢条斯理的说。
「小莲,妳一定要没事…」
我有种不祥预感,在那里等待着我的,是一些非常可怕的事情。
次回,当真面目揭开之时。
「妳到底是谁?」
「我?不就是一个妓女…」
小莲脸上扬起妩媚笑容:「红莲、欲炎。」
「红莲…妳是…红姐?」我猛地抽一口凉气。
《五十》(修订版)
由于当日小鸡跳写50的时候是胡乱去写,现在接上,有少许部份需作修改,
请不要介意。谢谢~
小鸡敬上
「小莲…小莲…」
我忧心忡忡,沿着小莲电话讯息上的房间号码赶到酒店客房前,只见房门轻
掩,留了一条缝隙,当中隐约传来女孩的呻吟和肉体的撞击声。
「小莲…」我心里一沉,当日蔚蔚的惨况历历在目。沉住气推开木门,那少
女的叫床声响起更为清澈。
「呀…呀…呀呀…」
不是一把声音,而是数人夹杂的浪叫,这使我更为心惊。战战兢兢踏进客房
的小走廊,那是一间豪华套房,房内宽敞开扬,里面并排着三张大床,其中两张
各分别躺着一个妙龄女子,而她们身边又各有两个男人,一个正在跟其做爱,另
一个则在抚摸其身躯,满足手欲。
「这…」我不敢惊动里面的人,靠着走廊旁的小酒吧探头看当中情况。可只
一眼,立刻被那光境震惊得如堕冰窟,脑袋心跳彷彿都一同停住没有反应,因为
在男人胯下的其中一个,是我的女儿雪怡。
「呀…呀…好舒服…用力操…用力操我…好大…太大了…」
『雪怡怎会在这里?她不是去了学校舞会吗?原来都是骗我的话?』我不可
置信,但女孩的确是雪怡无误。男人以正常位的姿势干着女儿,他的身材健硕,
屁股肌肉结实。皮肤黝黑,跟被其压在下面一身白皙的雪怡成强烈对比。他那犹
如打桩机的速度猛力轰入女儿小屄,无数连绵不绝的肉碰撞击响过不停。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我的心被活生生挖出体外,鲜血淋漓,居然只懂呆呆看着女儿被男人蹂躏。
雪怡全身赤裸,腰间只围起一片黑色蕾丝质料的性感腰封,乳房在腰封边沿的推
托下显得特别圆浑,两颗红粉乳头随着对手的活塞运动前后晃过不定。
「啊…好舒服…好舒服的感觉…大鸡巴哥哥你要干死我了!」嘶声力竭下的
呻吟,使雪怡声音显得沙哑。平日那叫父母窝心的动人声线,发出每一下都令人
有如锥心之痛的淫叫。
「好棒!肏我…我要你肏死我!」
柔软睡床在剧烈地摇,展现男人的起劲卖力,雪怡被干得连小腿也像痉挛的
无力垂在半空,十根指头牢牢抓紧对方粗壮手臂,无数高潮迭起,把女儿冲击得
每秒都在亢奋状态中的不停抽搐。
「太舒服了!里面好胀!不要停!继续肏!继续肏我!」
那是一个好比地狱的可怕画面,没有一个父亲能够想象如何面对这正在发生
的一切。我连最基本的反应能力也完全失去,只无力地目睹事情继续发生。男人
的气力很足够,抽插速度时快时慢,九浅一深。雪怡跟他的动作完全同步,深的
一下销魂陶醉,浅的一下表情痴迷。一个十九岁女孩的性欲在强大对手下被完全
挑发,女儿甚至主动伸手勾在男人的颈项,与他疯狂湿吻。
「嗯…啜啜…」
『雪怡…这个真的是雪怡…』我但觉惨不忍睹,往旁边一望,另一张床的是
女儿的同学咏珊。我惊愕不已,原来连她也是同流合污。只见咏珊一丝不挂,以
小狗趴着的姿势撅着屁股,被一个肥大肚皮的男人从后干屄。那重甸甸的丰满乳
房有如吊钟垂挂,随着粉臀不断被粗腰拍打摇晃。
「嗯…嗯…」女孩的叫床声远比雪怡小,因为她的小嘴正含着跪在面前的另
一根肉棒,像品尝着美味肉肠的不愿放开:「很好吃,我还要吃…」
那是一个淫乱无比的光境,整个房间都充满情欲气味。我不知道如何从恶梦
中抽离,直至看到跟雪怡做爱的男人把肉棒从小屄抽出,让出位置给另一个人补
上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竭斯底里地要冲上前去:「放开雪怡!放开我女儿!」
但这一声我没法叫出口,因为不知不觉间我早已经被另一个柔软身躯从后缠
着,她的手按住我的嘴角,在我耳边柔声道:「别做声,你想从明天开始,便失
去唯一的宝贝女儿吗?」
「嗄…」这一句话使我投鼠忌器,我瞬间定住。的确如果被雪怡知道我在这
里,是没人知道接着会发生怎样无法想象的事情。我强行按捺自己,屏声静气,
缠着我的女孩满意笑道:「这样就乖了。」
我再一次听清楚其声线,不相信耳边说话的是谁,嘴角颤抖问道:「小莲…
是妳?」
媚眼如丝的小莲半侧姿势把脸挨向我,以一种从未有过的魅惑声线轻笑道:
「怎样?亲眼看到心爱的女儿被男人干是不是很兴奋?没几个爸爸可以欣赏到女
儿最美的一面吧。」
「小莲?」我的心至此已经被磨灭得有如飞灰,小莲的话,令我知道一切事
都是由她策划,我是落入了她的圈套。
「我名叫杨小莲,世伯你好。」
「生活富足是一种幸运,父母疼爱才是幸福啊。」
「没试又怎知道?我们一起来,世伯!」
「就如一个人,纵使他犯错了,纵使全世界人都觉得他没救了,但只要有人
愿意珍惜他,也许,他还能继续发挥他作为一个人的价值。」
「已经亲过,你一定要好哦。」
「没有一种爱可以完美,但尽力为所爱的人得到幸福,这份心意不已经是一
百分了?」
「那让女儿替你倒咖啡吧,好爸爸。」
假的?全部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心痛无比,咬牙切齿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嘻,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这里没人受苦啊,大家都在享受。」
小莲指着刚从雪怡身体抽出肉棒的男人说:「看,多么雄伟的一根,连龟头也是
棱角分明,你不是女人,不会知道给这种鸡巴干会有多舒服。你女儿亲口说的,
这种鸡巴,就是不收钱也想跟他做爱。」
「雪怡…」正如小莲所说,这个男人的本钱雄厚。完全成蘑菇形的大龟头笔
挺地向上朝起,茎身又粗又长,凶猛而威武。在雪怡蜜屄驰骋了好一段时间,仍
无半点疲态,持久力十分强。
「别装君子了好吗?世伯你还不是看得很兴奋,鸡巴都这么硬了。」女孩嘲
弄着我,她的手像两只小蛇,灵活在我身上游走,直落在我的裤档中间,我想把
她制止,小莲轻蔑的笑道:「还躲什么躲?大家老相好了,上次替你抹身时,不
早就看过一遍?」
我咬一咬牙,当日那个温柔婉约的小莲原来都是假象,她伸手把拉鍊拉开,
从里面掏出肉棒:「好大呢,世伯你这个年纪,小弟弟还很不错。」
小莲满意地揉搓我的肉棒,前后套弄。她的手法比雪怡和蔚蔚都要精纯,完
全熟知男人的最佳官感。阳具在她掌心愈见发硬,她一面替我手淫,一面朝着雪
怡的方向望去:「噢,你的宝贝女,又要给男人干了。」
身型略带肥胖的猥琐男人爬到床尾,他跪在女儿两腿之间,把肉棒角度调整
准备插屄。我想冲上前制止,但无法挣脱身后像八爪鱼把我紧紧缠着我的女人:
「别激动,这个男人是常客了,跟雪怡做过无数次,多一次也不多吧?她现在这
样兴奋,给她好好满足不就好,就是给你制止到这一次又如何?」
这无疑是一种谬论,却真的把我叫住,我哑口无言地看着男人把龟头瞄准,
然后肥腰一挺,噗唧一声,整根肉棒无留余地插入女儿阴道。
「啊!」雪怡登时发出喊叫,小莲娇笑道:「听,多么舒服的呻吟,世伯你
不必心痛,这是一种作为女人的享受,是享受被男人满足时的快乐。」
「呜…」我是心如刀割,楞楞地看着雪怡被中年人「噗唧噗唧」操着小屄,
口边喃喃唸着女儿名字:「雪怡…雪怡…」
「干么这样子?女儿早晚出嫁,始终要给其他男人干,你阻得了什么?」小
莲放开摸索我肉棒的手,徐徐转身到我面前,挑逗说:「要做吗?这里全部都是
妓女,放下钱,任何一个都可以随便干。」
「妓女!」这个字眼是刺激了我的神经线,我猛然伸出双手,牢牢攥着女孩
的脖子想要把她杀死,小莲毫无惧色,反倒挑衅我说:「来吧,捏死我,让警察
来查,让全世界人都知道你的女儿是妓女,今晚在这里跟她的同学一起卖淫。」
「呜…」我始终是没法敌得过胜算在握的女孩,她从一开始已经掌控一切,
所有事都是按照她剧本进行。
「没胆吗?不让我死,便要让我舒服了啊,今晚大家都喝了很多酒,神智很
不清醒,跟我做完,你可以去干你的女儿,她什么都不会发现,明天你们还是父
慈女孝的好家庭。」
「雪怡…」我看着小腿被中年男人架着肩膀上猛干的女儿,居然没有反驳余
地,小莲嬉笑道:「都说可以不用装,每个男人都是这样,我早知道你看上自己
女儿很久,肥水不流别人田,干一砲有什么关系?反正大家都舒服,你不干,别
人都会干。」
小莲肩膀一耸,薄如蝉翼的丝绸如松绑掉下,展露一身完美体态,包括浑圆
乳房,包括黄蜂细腰,包括阴毛形状,无一不是一流极品:「别一副可怜样,这
是个愉快的一晚,你随便挑,今晚这里任何一个女人,你都可以干过痛快,与其
伤心无奈,不如和女儿有个难忘晚上。」
「妳到底是谁?」我对女孩轻松得意感到无比心寒,在她眼中,性爱就好比
一种游戏,一个交易。她并非我认识的小莲。也许,我是从来未认识过真正的小
莲。
「我?不就是一个妓女…」小莲脸上扬起妩媚笑容:「红莲、欲炎。」
「红莲…妳是…红姐?」我猛地抽一口凉气。
「嘿嘿。」小莲没有回答,嘴角微翘,修长睫毛下那充满得意神色的眼眸写
上答案。我眼前一白,追寻了好一段时间的幕后黑手原来就在身边,并以最恶劣
的手段来愚弄我。
「这样说,那什么辅导主任,什么邪教组织全是假的?」我明知故问的道,
小莲毫不讳言承认一切都是她的把戏:「对啊,既然世伯你要跟我玩侦探游戏,
我便陪你玩囉,怎样?是不是很悬疑、很刺激?」
「原来妳一直在演戏?」我对错信他人感到伤痛无比,小莲讥讽我道:「别
这样说,你早知道她们是妓女,还不是装着不知情引诱我去救你的宝贝女?其实
大家都在演戏,彼此彼此罢了。」
我知道自己说的谎话不会比小莲,也没什么反驳权利。小莲是故意让我看到
雪怡被淫玩,她是故意让一个父亲,接受人世间的最痛。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我刺心切骨,不明白跟这个
女孩有什么深仇大恨,也无法理解她的想法和目的。
「这种时候,问这些还有意义吗?」小莲没有回答,只犹如胜利者享受她狩
猎得来的动物,以一种玩弄于股掌间的方法把牠凌辱至死。她半蹲下来,毫不犹
豫地把我的龟头含住,慢慢吞吐几口,再来一下深喉,整支肉棒都尽没在她那浑
圆小嘴里。
心情激动,却无法抑止身体感受的官能刺激,在女孩挑逗下肉棒充血成最大
限度。小莲口技精纯,坚挺而起的阴茎把通支舔了一遍,再亲阴囊几口,便一口
把整个龟头含住。
「嗦…嗦嗦…」
肉体上的快感,是远远无法掩盖绝望的痛楚,看着雪怡一直被男人压在床上,
屄口给丑陋肉棒操得啪啪作声,那种苦痛绝对是好比被煎皮拆肉。就是再高超的
口技,也无法使我有心情去享受。
「啊…啊…」这时候我留意到另一把从另一不远处传来的呻吟,转头从透着
橙黄光线的洗手间一望,原来文蔚也在现场,她亦是全身赤裸,被瘦削男人放在
洗手盆旁边的云石卫浴柜旁,以龙舟挂鼓式的姿态疯狂操屄。
「蔚蔚…」到此我已经再也哼不出一句话来,每个人都是一样,正如小莲所
说,这里全部是妓女,她们没有羞耻可言,为这种女人伤心,是一件愚不可及的
事情。
世界像完全幻灭了。其实自知道雪怡出卖灵魂的一刻起,我的世界早已完全
被毁。
「嘻,这个老何耐力真差劲,跟你女儿操过这么多次,还是受不了她那小屄,
才操几下便没戏了。」小莲语带耻笑。我随着她的说话回望雪怡,果然在跟她做
爱的中年人已经气喘吁吁,粗腰的冲刺却反过来变得急躁,是即将要射精的前兆。
『不要!不可以射在里面!那个是我女儿!』我惊觉刚才男人在插入时是没
有戴保险套,登时如像被刺破心脏的胸口猛痛,但随着他向女儿询问,那回答是
叫我这父亲再无插手的余地。
「呼…呼…小宝贝,好哥哥要射了,给妳灌浆好吗?」
「要…要啊…飞雪妹妹要叔叔的精液,要叔叔给我射进来!我爱死叔叔,要
叔叔给我中出!」
『雪怡,说爱这种男人…要他…内射…』女儿口中对我来说最残酷的说话,
在客人而言是最兴奋的催化剂。中年人听了此话有如得到强心针的更发力猛插,
然后用力向前一挺,浑身一震,是男人在高潮射精时独有的颤抖。
「射、射了!宝贝!」
「啊!好烫!好爽!都射进来了!」
我是什么也制止不了,也没有资格去制止。精液,已经全部射在女儿的子宫
里去。
「呼…呼…爽…操多少次仍是这么紧,真是极品。」中年人畅快下,依依不
舍地离开雪怡身体,女儿仍喘着粗气,半带垂软的肉棒抽出。在阴暗的光线下,
可以看到经过两轮猛烈抽插的屄口张成一条裂开的缝隙,两片阴唇在兴奋未止的
状态下像心跳的不停开合。阴阜上本来柔顺亮丽的毛发,给一片粘液混黏得一片
狼藉。
「呜…」当看到白色的精液从雪怡穴口流出,我不忍别过头去,小莲吐出我
的肉棒,从蹲着的姿势站起,在我面前嘻笑道:「干么这样子,才操了两分钟,
钱真是好赚,应该替女儿高兴才是吧。」
我没气力再跟小莲争辩什么,头晕目眩,血彷彿上不了头,思想早被杀光。
可令人痛心的事并未完结,就在那健壮青年准备再上前跟女儿做爱时,那给咏珊
口交的男人可能因为再也等不及,推开女孩的头,走到雪怡床边跟那男人说了两
句,青年作个「随便」的动作,那男人便磨拳擦掌地爬上床去。
我看得瞠目结舌,视如珍宝,视如生命的女儿,居然沦为可让予别人的肉便
器,随便一个男人,也可以操她最宝贵的地方。
「还没有觉悟吗?当我们踏进了这个世界,包括阴道,包括子宫,早就变成
一个工具,是再没尊严的工具。」小莲咯咯笑道。我浑浑噩噩地看着男人拨开仍
躺在床上神智不清的女儿两腿,然后把阳具对准生殖器,毫不留情地一插而入。
「哎!」
血,从心里淌出,如水银泻满一地。
我知道这是一场恶梦,是一场无比真实的恶梦。
《五十》(原始版)
「小莲…小莲…」
我忧心忡忡,沿着小莲提供的房间号码赶到酒店客房前,只见房门轻掩,留
了一条缝隙,当中隐约传来女孩的呻吟和肉体的撞击声。
「小莲…」我心里一沉,当日蔚蔚的惨况历历在目。沉住气推开木门,那少
女的叫床声响起更为清澈。
「呀…呀…呀呀…」
不是一把声音,而是数人夹杂的浪叫,这使我更为心惊:「不只一个人,除
了小莲还有其他人?『战战兢兢踏进客房的小走廊,那是一间豪华的套房,房内
宽敞开扬,里面并排着三张大床,其中两张各分别躺着一个妙龄女子,而她们身
边又各有两个男人,一个在跟其做爱,另一个则在抚摸其身躯,满足手欲。
「这…」
我被这光境震惊得如堕冰窟,脑袋心跳仿佛都一同停住没有反应,因为在男
人胯下的其中一个,是我的女儿雪怡。
「呀…呀…好舒服…用力操…用力操我…好大…太大了…」
男人以正常位的姿势干着雪怡,他的身材健硕,屁股肌肉结实。皮肤黝黑,
跟被其压在下面一身白晰的雪怡成强烈对比。他那犹如打桩机的速度猛力轰入女
儿小屄,无数连绵不绝的肉碰撞击响过不停。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我的心是被活生生挖出体外,鲜血淋漓,居然只懂呆呆看着女儿被男人蹂躏。
雪怡身上赤裸,腰间只围起一片黑色蕾丝质料的性感腰封,乳房在腰封边沿的推
托下显得特别圆浑,两颗红粉乳头随着对手的活塞运动前后晃过不定。
「啊…好舒服…好舒服的感觉…大鸡巴哥哥你要干死我了!」嘶声力竭下的
呻吟,使雪怡带着沙哑。平日那叫父母窝心的动人声线,发出每一下都令人有如
锥心之痛的淫叫。
「好棒!肏我…我要你肏死我!」
柔软睡床在剧烈地摇,展现男人的起劲卖力,雪怡被干得连小腿也像痉挛的
无力垂在半空,十根指头牢牢抓紧对方粗壮手臂,无数高潮迭起,把女儿冲击得
每秒都在亢奋状态中的不停抽搐。
「太舒服了!里面好胀!不要停!继续肏!继续肏我!」
那是一个好比地狱的可怕画面,没有一个父亲能够想象如何面对这正在发生
的一切。我连最基本的反应能力也完全失去,只无力地目睹事情继续发生。男人
的气力很足够,抽插速度时快时慢,九浅一深。雪怡跟他的动作完全同步,深的
一下销魂陶醉,浅的一下表情痴迷。一个十九岁女孩的性欲在强大对手下被完全
挑发,女儿甚至主动伸手勾在男人的颈项,与他疯狂湿吻。
「嗯…啜啜…」
『雪怡…这个真的是雪怡…』我但觉惨不忍睹,往旁边一望,另一张床的是
女儿的同学咏珊,她一丝不挂,以小狗趴着的姿势撅着屁股,被一个肥大肚皮的
男人从后干屄。那重甸甸的丰满乳房有如吊钟垂挂,随着粉臀不断被粗腰拍打摇
晃。
「嗯…嗯…」女孩的叫床声远比雪怡小,因为她的小嘴正含着跪在面前的另
一根肉棒,像品尝着美味肉肠的不愿放开:「很好吃,我还要吃…」
那是一个淫乱无比的光境,整个房间都充满情欲气味。我不知道如何从恶梦
中抽离,直至看到跟雪怡做爱的男人把肉棒从小屄抽出,让出位置给另一个人补
上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竭斯底里地要冲上前去:「放开雪怡!放开我女儿!」
但这一声我没法叫出口,因为不知不觉间早已经被另一个柔软身躯从后缠着,
她的手按住我的嘴角,在我耳边柔声道:「别做声,你想从明天开始,便失去唯
一的宝贝女儿吗?」
「嗄…」这一句话使我投鼠忌器,我瞬间定住。的确如果被雪怡知道我在这
里,是没人知道接着会发生怎样无法想象的事情。我强行按捺自己,屏声静气,
再一次不相信耳边说话的是谁,颤抖问道:「小莲…是你?」
媚眼如丝的小莲半侧姿势,把脸挨向我,以一种从未有过的魅惑声线轻笑道:
「怎样?亲眼看到心爱的女儿被男人干是不是很兴奋?没几个爸爸可以欣赏到女
儿最美的一面吧。」
我的心至此已经被磨灭得有如飞灰,小莲的话令我知道一切事都是由她策划。
我心痛无比,咬牙切齿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嘻,你不觉得这很有趣的吗?这里没人受苦啊,大家都在享受。」
小莲指着刚从雪怡身体抽出肉棒的男人说:「看,多么雄伟的一根,连龟头也是
棱角分明,你不是女人,不会知道给这种鸡巴干会有多舒服。你女儿亲口说的,
这种鸡巴,就是不收钱也想跟他做爱。」
「雪怡…」正如小莲所说,这个男人的本钱雄厚。完全成蘑菇形的大龟头笔
挺地向上朝起,茎身又粗又长,凶猛而威武。在雪怡蜜屄驰骋了好一段时间,仍
无半点疲态,持久力十分强。
「别装君子了好吗?世伯你还不是看得很兴奋,鸡巴都这么硬了。」女孩嘲
弄着我,她的手像两只小蛇,灵活在我身上游走,直落在我的裤档中间把拉炼拉
开,从里面掏出肉棒:「好大呢,想不到你这个年纪,小弟弟还很不错。」
小莲满意地揉搓我的肉棒,前后套弄。她的手法比雪怡和蔚蔚都要精纯,完
全熟知男人的最佳官感。她一面替我手淫,一面朝着雪怡的方向望去:「噢,你
的宝贝女,又要给男人干了。」
身型略带肥胖的猥琐男人爬到床尾,他跪在女儿两腿之间,把肉棒角度调整
准备插屄。我想冲上前制止,但无法挣脱身后像八爪鱼把我紧紧缠着我的女人:
「别激动,这个男人是常客了,跟雪怡做过无数次,多一次也不多吧?她现在这
样兴奋,给她好好满足不就好,就是给你制止到这一次又如何?」
这无疑是一种谬论,却真的把我叫住,我哑口无言地看着男人把龟头瞄准,
然后肥腰一挺,噗唧一声,整根肉棒无留余地插入女儿阴道。
「啊!」雪怡登时发出喊叫,小莲娇笑道:「听,多么舒服的呻吟,世伯你
不必心痛,这是一种作为女人的享受,是享受被男人满足时的快乐。」
「呜…」我是心如刀割,楞楞地看着雪怡被中年人「噗唧噗唧」的操着小屄,
口边喃喃念着女儿名字:「雪怡…雪怡…」
「干么这样子?女儿早晚出嫁,始终要给其他男人干,你可以阻得了什么?」
小莲放开摸索我肉棒的手,徐徐转身到我面前,挑逗说:「要做吗?这里全部都
是妓女,放下钱,任何一个都可以随便干。」
「妓女!」这个字眼是刺激了我的神经线,我猛然伸出双手,牢牢攥着女孩
的脖子要把她杀死,小莲毫无惧色,反倒挑衅我说:「来吧,捏死我,让警察来
查,让全世界人都知道,你的女儿是妓女,今晚在这里跟她的同学一起卖淫。」
「呜…」我始终是没法敌得过胜算在握的女孩,她从一开始已经掌控一切,
所有事都是按照她剧本进行。
「没胆吗?不让我死,便要让我舒服了啊,今晚大家都喝了很多酒,神智很
不清醒,跟我做完,你可以去干你的女儿,她什么都不会发现,明天你们还是父
慈女孝的好家庭。」
「雪怡…」我看着小腿被中年男人架着肩膀上猛干的女儿,居然没有反驳余
地,小莲嬉笑道:「都说可以不用装,每个男人都是这样,我早知道你看上自己
女儿很久,肥水不流别人田,干一炮有什么关系?反正大家都舒服,你不干,别
人都会干。」
小莲肩膀一耸,薄如蝉翼的丝绸如松绑掉下,展露一身完美体态,包括浑圆
乳房,包括黄蜂细腰,包括阴毛形状,无一不是一流极品:「别一副可怜样,这
是个愉快的一晚,你随便挑,今晚这里任何一个女人,你都可以干过痛快,与其
伤心无奈,不如和女儿有个难忘晚上。」
「你到底是谁?」我对女孩轻松得意感到无比心寒,在她眼中,性爱就好比
一种游戏,一个交易。
她并非我认识的小莲。
也许,我是从来未认识过真正的小莲。
「我?不就是一个妓女…」小莲脸上扬起妩媚笑容:「红莲、欲炎。」
「红莲…你是…红姐?」我猛地抽一口凉气。
「嘿嘿。」小莲没有回答,嘴角微翘,修长睫毛下那充满得意神色的眼眸写
上答案。我眼前一白,追寻了好一段时间的幕后黑手原来就在身边,并以最恶劣
的手段来愚弄我。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小莲是故意让我看到雪怡被
淫玩,她是故意让一个父亲受人世间的最痛。我痛心切骨,不明白跟这个女孩有
什么深仇大恨,也无法理解她的想法和目的。
「这种时候,问这些还有意义吗?」小莲没有回答,只犹如胜利者享受她狩
猎得来的动物,以一种玩弄于股掌间的方法把它凌辱至死。她半蹲下来,毫不犹
豫地把我的龟头含住,慢慢吞吐几口,再来一下深喉,整支肉棒都尽没在她那浑
圆小嘴里。
我心情激动,却无法抑止身体感受的刺激,肉棒充血成最大限度。小莲口技
精纯,坚挺而起的阴茎把通支舔了一遍,再亲阴囊几口,便一口把整个龟头含住。
「嗦?嗦嗦?」
肉体上的快感,是远远无法掩饰绝望的痛楚,看着雪怡一直被男人压在床上,
屄口给丑陋肉棒操得啪啪作声,那种苦痛绝对是好比被煎皮拆肉。就是再高超的
口技,也无法使我有心情去享受。
「啊…啊…」这时候我留意到另一把从另一不远处传来的呻吟,转头从透着
橙黄光线的洗手间一望,原来文蔚亦在现场,她亦是全身赤裸,被男人放在洗手
盆旁边的云石卫浴柜旁,以龙舟挂鼓式的姿态疯狂操屄。
「蔚蔚?」到此我已经再也哼不出一句话来,每个人都一样,正如小莲所说,
这里全部是妓女,她们没有羞耻可言,为这种女人伤心,是一件愚不可及的事。
世界像完全幻灭了。其实自知道雪怡出卖灵魂的一刻起,我的世界早已完全
被毁。
「嘻,这个老何耐力真差劲,跟你女儿操过这么多次,还是受不了她那小屄,
才操几下便没戏了。」小莲语带耻笑。我随着她的说话回望雪怡,果然在跟她中
年人做爱的中年人已经气喘吁吁,粗腰的冲刺却反过来变得急躁,是即将要射精
的前兆。
『不要!不可以射在里面!那个是我女儿!』我惊觉刚才男人在插入时是没
有戴套,登时如像被刺破心脏的胸口猛痛,但随着他向女儿询问,那回答是叫我
再无插手的余地。
「呼?呼?小宝贝,好哥哥要射了,给你灌浆好吗?」
「要?要啊?飞雪妹妹要叔叔的精液,要叔叔给我射进来!我爱死叔叔,要
叔叔给我中出!」
『雪怡,说爱死这种男人?要他?内射?』女儿口中对我来说最残酷的说话,
在客人而言是最兴奋的催化剂。他听了此话有如得到强心针的更发力猛插,然后
用力向前一挺,浑身一震,是男人在高潮射精时独有的颤抖。
「射、射了!宝贝!」
「啊!好烫!好爽!都射进来了!」
我是什么也制止不了,也没有资格去制止。精液,已经全部射在女儿的屄里。
「呼?呼?爽?操多少次仍是这么紧,真是极品。」中年人畅快下,依依不
舍地离开雪怡身体,女儿仍喘着粗气,半带垂软的肉棒抽出。在阴暗的光线下,
可以看到经过两轮猛烈抽插的屄口张成一条裂开的缝隙,两片阴唇在兴奋未止的
状态下像心跳的不停开合。阴阜上本来柔顺亮丽的毛发,给一片粘液混粘得一片
狼藉。
「呜?」当看到白色的精液从雪怡穴口流出,我不忍别过头去,小莲吐出我
的肉棒,从蹲着的姿势站起,在我面前嘻笑道:「干么这样子,才操了两分钟,
钱真是好赚,应该替女儿高兴才是吧。」
我没气力再跟小莲争辩什么,头晕目眩,血仿佛上不了头,思想早被杀掉光。
可令人痛心的事并未完结,就在那健壮青年准备再上前跟女儿做爱时,那给咏珊
口交的男人可能因为再也等不及,推开女孩的头,走到雪怡床边跟那男人说了两
句,青年作个「随便」的动作,那男人便磨拳擦掌地爬上床去。
我看得瞠目结舌,视如珍宝,视如生命的女儿,居然沦为可让予别人的肉便
器,随便一个男人,也可以操她最宝贵的地方。
「还没有觉悟吗?当我们踏进了这个世界,包括阴道,包括子宫,早就变成
一个工具,是再没尊严的工具。」小莲咯咯笑道。我浑浑噩噩地看着男人拨开仍
躺在床上神智不清的女儿两腿,然后把阳具对准生殖器,毫不留情地一插而入。
「哎!」
血,从心里淌出,如水银泻满一地。
我知道这是一场恶梦,是一场无比真实的恶梦。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6-11-17 11:53 编辑 ]